晚上回家时,夕阳才刚刚碰到地平线上,发出一种凄惨的暖光,把人的影子拖得好长。
林榆踏入熟悉的家门,郑姨迎上来问她吃过没有,林榆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好像今天是没怎么吃东西。但现在不饿,她跟郑姨说晚一点吃,又问她林维康在家吗。
“老爷没回来,说今天有应酬,少爷跟小姐前后脚回来的,”郑姨犹豫了一下,又说,“小姐要跟少爷一起吃晚饭吗?”
林榆几乎就要条件反射般地拒绝,但她想起那天夜晚,林维康期望的姐弟亲昵。
她的目的是让林维康对她另眼相看,而林维康期待她和林衍演出情投手足的戏码。
更别说那天夜晚,她条件反射一般地建立与林衍的连接。
这好像是她作为林家人的本能,当情状不利于自己时,不管再怎么不情愿,理性会驱动自己做出最优解。
即使她再恨林衍。
“好啊,”林榆微笑道,“郑姨,我先去洗个澡,饭做好了喊我。”
“哎,哎,好!”郑姨忙去后厨吩咐。
林榆踩进拖鞋,感觉脚趾终于能呼吸了。穿了新鞋,脚心有点痛。
下午下课,叶微拉她去商场逛了逛,说是庆祝。她把购物袋往地上一放,其实没买什么东西,大多是林维康认为她喜欢的。
直到水声淅淅沥沥打在身体上时,林榆才终于有了实感,感觉活过来了。
她闭上眼感受水滴的降落,她即将要夺回本属于自己的一切了,有点点热血。
她要比之前努力,尤其是这次的期中考,让父亲看到自己比林衍不知道优秀多少。
林榆在淋湿的头发上轻轻打上洗发露,乌木与香根草香弥漫出来,木香让人镇静。
她已经想好待会儿怎么应对姐弟俩第一次的单独吃饭,她轻轻哼歌。
歌声被水声掩盖,在另一侧房间是完全听不见的。
林衍坐在床边,手里拿了一块镜子,他低头看向镜子,露出收敛的温和笑容。
刚才郑姨进来跟他说,晚饭他和林榆一起吃。
林榆的示好大戏来得如此着急,他不能辜负她的期待。
林衍往后躺,身体陷入被子之中,柔软的触感包裹住他一半的身躯。
他不禁往一侧偏躺蜷缩,以压制自己雀跃的心跳。
林榆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郑姨已经在催第二遍了。她擦着头发,水迹在胸前晕了一点。
她坐在房间椅子上的那一刻,帮佣走进来帮她吹头发。
林榆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心下思索自己应该怎么缓和两个人之间关系。
她之前的反感太过明显,虽然可以借着昨夜的软化继续作用,但林衍说不定会起疑。
昨夜是极致感性的慌不择路,今夜最好收敛一些。
她在颈项处喷了一点香水,白松香与愈创木的味道弥漫开,她情绪柔和了许多。
“小姐,该吃饭了,”郑姨站在房门边,她的半个身子侧开,“再不吃要凉掉了。”
林榆目光扫过去,和郑姨说过很多次,在家里不用太拘谨。但她总是守着陈旧的规则,坚持自己的佣人原则。
让帮佣停下吹风机,林榆伸手摸了摸,头发才吹得半干,摸上去还有些湿意。
“就来,”林榆站起身,挽住郑姨的手臂,“今天晚上吃什么好吃的呀,郑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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