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风和日丽,临近盛夏,越发暑热了。
沉宜君早已取消了嫔妃们的每日问安,带着二皇子每日躲在放了冰块的殿内避暑。若不是今天大家来给太后请安,大伙儿已经快有半个月没见过她了。
慈宁宫内,太后逗弄着自己的亲亲孙儿,看着二皇子吐着口水泡泡,笑得如同一朵盛开的菊花。
当然,太后保养的很好,并没有褶子哈。
沉宜君坐在太后的左下方,贴心地为她剥着龙眼,一双玉手沾上了不少甜腻的汁水。
右下方第一个坐着窦贵人。她摇着太后的手撒着娇,丝毫没有一分僭越的自觉。
“窦妹妹,来尝尝这新进贡的龙眼。”沉宜君看着窦锦儿在那摇着太后的胳膊,皱了皱眉。
她们姑侄情深,可不要摔了她的瑞儿。
“还不快谢谢皇后娘娘。”太后正好乏了,示意沉宜君身后的乳母来接过小皇子,然后拍了拍窦锦儿的手背。
她这侄女,空有一副好皮囊,却大脑空空,没有丝毫城府不说,还被家里人惯的无法无天。
“嫔妾谢娘娘恩典。”窦锦儿娇笑着接过茶盏,转身就呈给了太后:“姑母先吃。”
太后微微一笑,“锦儿有心了。”
沉宜君面上依旧笑得温柔,却攥紧了擦拭手的帕子。
呵,她做小伏低地剥了半天龙眼壳,竟比不上窦锦儿随手的一个借花献佛。
众嫔妃看在眼里,却无人敢置喙。
皇后的母家是相府,是丞相又是太傅,却依然无法轻易开罪窦家——
承恩候府手里捏着兵权。
一时间,室内一片静默,沉宜君笑着擦了擦手,不再言语。
“锦儿啊,皇帝他最近对你如何啊?”太后看着皇后微笑忍让的样子,心下满意。
窦锦儿本就在偷偷看笑话,笑得更灿烂了:“回姑母,表哥待我极好,前些日扬州进贡的谢馥春香粉,总共三盒,陛下他竟全赏了我…”
“看到你们相处和睦,哀家便放心了。”
“陛下对窦妹妹可真是宠爱,”宋淑妃捂着嘴吃吃地笑,“不过,陛下送给皇后娘娘的山茶花,才是真正的罕物。传说那一盆“抓破美人脸”便要价值千金……”
又静默了一秒。
看样子,宋淑妃是要站在皇后这边了。
宋淑妃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嗤笑。她父亲是从二品巡抚,抓着实权,家中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可不怕她承恩候府。
太后又怎样,土都埋到腰上了,还想扶持窦家喧宾夺主不成?
皇帝皇后才是这国家的主人,二皇子是继承大统的唯一嫡长。
再说,家里已经来了密信,让她离窦家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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