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婳是沈父沈母的老来女,清婳出生的时候,家中虽然算不上什么大户人家,却也略有薄产,清婳从小被娇养到大,琴棋书画、女红也是学了的,称得上知书达礼。
沈父沈母也给她定下了人家,也是新安县一户何姓富商,做的是绸缎生意,何老爷育有一子,叫文清,年纪刚好一十八岁,长得一表人才,也随父从商,当初听闻清婳人美,性子温柔,上门求亲,两家也算门当户对,两家人就把亲事定下。
清婳虽然与那何文清相处不多,但听闻他生意做的不错,也不是那花天酒地的人,最令人称心的是何文清乃是独子,家中人口简单,清婳嫁过去只需侍奉公婆,不用讨妯娌小姑子们的欢心。叫沈母都笑开了花。
这几年,早为她备齐了嫁妆,清婳已经十六了,只待到了秋天便可出嫁。谁料这门一家子人都满意的亲事竟然出了岔子。
话说那天傍晚,清婳难得陪沈母进城置办些家用,打道回府,母女俩在马车上正说话着,忽然觉到身下马车一阵剧烈晃动,清婳怕沈母年纪大摔伤,慌忙伸手去护住她,不想被摔出了马车,只觉天旋地转之间,整个人已经被甩到了地上。
这时官道上跑来几匹马,到了近前,大约是见路被阻,马鸣哕哕声中停了下来。
清婳的丫头小荷、奶娘孙氏惊惶万分地从后面车上跑了过来相扶,沈母也刚稳住身子,惊叫一声,也不用人搀了,几乎是跳下马车,朝清婳飞奔而来。
“娘的心肝哟,妳没事儿吧,”清婳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头脑清醒,没什么大碍。又见前头有人要过路,也想起身给人让道,谁知这一起身,只觉头昏眼花,站立不能。
那马上为首的年轻男子高大伟岸、丰神俊美,因是急着入城,远远见道上摔了名青衫女子,以为又是什么勾搭自己的把戏,起先略微有些不耐。
目光飞快掠过,见那青衫女子身段弱柳扶风一般,肤色如冰似雪,天然一股媚态,那一张脸更是美得惊心动魄,雪肤红唇,乌发蝉鬓,还有一双会说话的美眼,含着一汪春水,确实是个尤物。因方才跌落马车,此刻眉尖略蹙,面上微带痛楚,瞧着却颇有一番动人之处。
见人站立不稳,已经跨身下马一个箭步上前,“这位姑娘许是磕了脑袋,得赶紧送到医馆救治,可别落了什么病根才好。”
沈母对这老来女儿自小便如心肝肉地疼宠,连跌倒擦破皮心都要疼个三天,何曾见过这样从马上跌下来的伤,听那衣着不凡的公子这样说,瞬间是吓得六神无主。还是那奶娘孙氏提醒:“夫人,咱们赶紧把姑娘抬上马车,送去那回春堂。”
那回春堂大夫医术个个顶顶的好,肯定能把她闺女治好,沈母也赶紧叫人把女儿往马车上搬。不料那公子阻道:“不可,夫人出城不久,回县上少说也要一个时辰,那医馆还不见得开着门,平白耽搁令爱的病情,不如调头往城里去,临安城的世安堂专治跌打损伤,何不把令爱送到那去?”
沈母一听觉得有理,要是今儿回不去,左右找个客栈住下就是。便劳烦那公子带路。
到了世安堂,大夫瞧了也说好在送的及时,这磕了脑袋是大事,别看着眼下没什么大碍,变傻变痴的都不在少数,吓得沈母心肝儿直蹦。听得还要留在医馆观察病情,也不敢不应,就让清婳住在医馆观察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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