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燕绥,他虽然也有几个相好,不过喜好相对比较固定,都是那类知书达礼、色艺俱全的名妓。
越铭则对一位叫漪凝的艺妓情有独钟,每次宴会都是请她作陪。这漪凝在怜薇进来之前可说是教坊里生得最美的姑娘了,而且弹的一手好琵琶,这一点怜薇不及她。而越铭对漪凝的喜欢,怜薇现在还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她的美貌还是她弹的一手好琵琶,也不好贸然行事。万一吃不着,还惹了一身骚。
至于燕绥,他有了几个固定相好,自己凑上去,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引不起太大的好奇。所以怜薇暂定的目标是傅尧。
这个傅尧风流至极,周旋于很多女人之间却没有任何纠缠问题,自己如果反其道而行之,在他对自己失去兴趣之前吊足他胃口,未必不能坚持半个月,只要超过半个月,自然会引起别人的好奇。届时她自有法子让自己名声大噪。
想通这些,怜薇便捉摸着怎么接近这个人,像他们这样的贵公子,是不会自己到教坊来接人的,派个下人过来就可以了,所以自己根本见不着傅尧本人,就算见着了,也未必认得出来。
这些天,除了学习各种才艺,接受莲娘的调教之外,便是思索对策。
过得几天,皇天不负有心人,真有个机会送到了她眼前。
怜薇稍稍打扮了一番,往夏槐的小院去了。夏槐听她过来很是惊讶了一番,她身子一直好好的,不见有什么症候,不想前些日子忽就病了,吃了药也不见好,反倒更重了,都恨不得躲她得她远远的。
怜薇很标准的福了福身子:“夏槐姑娘。”
夏槐正是燕绥的相好之一,幼年时,祖父为官不慎,被太祖抄家,男丁流放,女眷发入教坊司充作官妓。她十岁时进入教坊,经过几年的培养,出落得风姿楚楚,美貌动人,吟诗作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她自诩大家闺秀,平日很是矜持端庄,也极看重别人对她的看法,怜薇对她尊重,她便也想起身回礼,被怜薇制止了,也没再坚持,致歉道:“我这一阵实在是身子不太妥当,失礼了。”
“身子要紧。”
“不知怜薇姑娘到我这来是?”
“我见夏槐姑娘这几天吃了不少药,病情似乎没有好转,可否把大夫开的药方给我瞧瞧,”怜薇解释:“我母亲出身杏林,十余年的耳濡目染,我也略懂一二,可否让我给你瞧瞧?我要是说得不对,夏槐姑娘就当我没来过。”
夏槐闻言,也想让她试一试。官妓虽是官给衣粮,却也低微,请的大夫可不是多高明的,夏槐这几天病情毫无好转,也不是没想另外请个大夫,可若另请,银子却是要自己出的。
怜薇拿过方子看了看,又给夏槐把了把脉,觉得开的药简直大有问题,又怕夏槐不信自己,便问:“姑娘这两天可有闹心慌,恶心?”
夏槐急忙点头,“起先只是发热,嗓子眼干,吃了药反而更严重了,妹妹可有法子?”明显有亲近之意。
怜薇道:“倒真是巧了,我还真有个秘方,姐姐照着这方子吃一回,就能好了。”
夏槐听了激动的不行,忙道:“当真?”
怜薇点点头道:“姐姐吃了就知道了。”
也急得狠了,夏槐当天就让丫头按照怜薇给的方子抓药,熬了吃,没想到真是药到病除。对她感激得不知道怎么才好了。
“其实我对姐姐也不是没有所求,三日后丞相大人寿辰,我希望姐姐能够把我带过去。”
她观察过,那燕绥是有规律地轮流请她们作陪,这一次就应该轮到夏槐了,所以她才出了这个手。
“不瞒姐姐说,我们沈家虽是只是商户,在姑苏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如今我落得这么个下场,实在不甘心,可也无可奈何。莲娘她们这么费力训练我,我也不能叫他们失望了,听说那丞相公子风流倜傥,才华出众,我若是能入了他的眼,以后的日子也好过一点。”
夏槐倒没想到她这么坦诚,她的处境夏槐最是感同身受不过。罢了,自己只当把她当个丫头带进丞相府,也算还她这个恩情了。至于她能不能搭上傅尧,全靠她的本事,也碍不着自己什么事,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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