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时,都快下午了。
环顾四周,不在卧室,可能是嫌床上乱遭泥泞,最后方易抱着她换了个房间。
江思南站在镜子前,眼前的自己犹如饱经暴雨洗礼的浇花,满是被过量浇灌后的狼狈,但枝叶吸足了水分,鲜亮又娇媚。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失控的方易。
真是年轻气盛,只叶溪这么点事就受不了了,她还真想跟年轻的方易讲讲:你要沉住气,多向以后的自己学学,离婚的时候也能保持冷静淡定。
接到父母电话时,江思南望了眼日历,与前世一模一样的时间。以前他们婚姻和谐客气,现在变故横生,但最终的时间点却依旧不变。
不论过程如何,结果还是相同。
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沮丧的了,装着十年的记忆却依旧走着时间车轮下的老路。
方易将回门见岳父岳母的日子看得很重,或许是出自愧疚,这次他远比过去要重视得多。
江思南看着他准备的贵重礼品,不仅昂贵华丽,而且投其所好,连她爸喜欢收集茶宠这一癖好都打听清楚了,搞了好几套隐居大师的作品。
“方易,其实没必要准备这么多的。”
江思南侧头靠在座椅上,远眺街景。
男人开着车,微弯了弯唇角。
“何苦费力无用功,他们才不会领情。”江思南叹了一口气,知道他定是听不进去,随口抱怨了句,继续回看窗外了。
她其实不愿意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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