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念的邮箱里一直卡着几件代办事宜,卡了很久。
还没运回国的画作,公寓的相关手续,教授那边的任务,和当地艺术画廊的合作后续,等等其他。
她当初离开得很匆忙,许多事都只是当下安排,并不算完。
现在所有的“待定”一件件积累,终于到了没法再耽搁的地步。
她和赵恪说了,要回巴黎,有些事还没处理完。
赵恪闻言,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开始回忆近期有没有惹毛她的事。
确定是没有,他脸上才露出几分不乐意。
“不能找人代办?”
“不能。”申屠念回答的很快。
“去几天。”
“五天,或者七天,如果处理不完可能要半个月,甚至更久。”
说这话时,申屠念整个人靠进他怀里,双腿打横搁在他身上,以一种很舒服的姿势…看动物世界。
她往嘴里塞了一把爆米花,叽里咕噜,说得含糊,不论是内容还是语调。
赵恪被她这种一心多用的敷衍劲刺得更郁闷了。
好像只有他在舍不得,她跟个没事人一样。
“随便你了。”
他推开她,起身时,她贪懒搁在他身上的腿也顺势落地。
申屠念才反应过来他好像在不高兴。
视线终于从屏幕上挪开,目光追到他时,只剩下他转进书房的侧影。
门还关上了。
五分钟后,心虚的人悄咪咪拧开书房的门把手,磨磨蹭蹭钻出一个脑袋。
书桌靠墙,他坐在那儿,只展露冷毅的后背。
他能听到身后的动静,但他没有理会。
“赵恪。”她小声叫他。
他身形顿了顿,不搭腔也不回头。
申屠念试探着问:“你饿不饿。”
他沉声道:“不饿。”
她又问:“那你会不会渴。”
他说:“不渴。”
连着两次回绝,她好像有点泄气。
漫长的安静,赵恪强行克制着想回身去看的冲动。
直到她再出声。
“你要不要吃爆米花。”
签字笔的笔尖定在纸面,赵恪垂眸,脚边一团毛茸茸,小狗咬着比脑袋还大的爆米花桶,水汪汪地看着他。
不出所料,爆米花撒了一路。
沿着路径望去,站门边的那个人,一样水汪汪的眼睛,闪闪发光看着他。
看得他心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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