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被夜幕悄无声息掩住,燥热了一整天的城市迎来夜晚的繁华。
温可意订的餐厅在江边,临出门周惩问她:“是坐车去?还是坐摩托车?”
“坐摩托车,我还没坐过摩托车!”
“行,”他到卧室衣柜顶箱取出来个玉桂狗的头盔给她,“你戴这个。”
她拨弄着头盔上的小风车,撇撇嘴,“太幼稚了吧?”
“你不就喜欢这些东西吗?”周惩不容分说的从她手里拿过来给她戴好,“你小时候不就喜欢玉桂狗吗?钥匙圈,钱包,就连内裤上也有这个图案。”
温可意美目圆睁,“我看你就惦记研究我内裤了吧?”
他拉着她出门,“又被你发现了。”
“流氓!”她捶他一下。
江边两岸垂柳被初上的华灯照的光怪陆离,她搂着他的腰,看着那些以前没有的彩灯柳枝问:“什么时候栽的柳树呀?”
“前几年,”周惩道,“还记得桥底下的秘密基地吗?”
她嗯了一声,“那算什么秘密基地,全世界人都知道的地方,你又不是光带我一个人去过。”
周惩听出她语气里的酸意,笑着说:“谁家醋坛子打翻了?”
“滚蛋!”
“你到是说说,我还带谁去了?就算死也让我做个明白鬼。”
温可意不情不愿的回忆,“还有谁?你前女友许雯雯呗?”
“她什么时候成我女朋友了?”他解释道,“那还是你走了之后,我来江边,她非要跟着我来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那天你回来了?”
她嗯了一声,“蒋明义说你谈了女朋友。”
“听他瞎扯,我心里有你,怎么还会和别人谈朋友。”
她心尖一颤,感觉自己像是泡进了苹果醋,酸中有甜甜中带酸,两只胳膊搂的他更紧了,轻声喊他:“哥—”
“嗯?”
“有你真好。”
他语气多有宠溺:“小傻子。”
温可意不甘示弱,说他是大傻子。
餐厅包厢是在四楼,从巨大的落地窗往外看,正好俯瞰整个江边夜景,璀璨的灯光照的水面波光粼粼。
张闻听见推门声,目光从窗外景色移到结伴而来的两人身上。
温可意挎着周惩胳膊,两人如胶似漆,甜甜蜜蜜。
张闻突然感觉,吃的不是饭,是狗粮!
周惩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也是刚来,”张闻同温可意打了个招呼,“都坐,都坐。”
吃完饭,上了茶,三人闲聊了几句,周惩把话题转到了张闻身上,对温可意说:“他要追个姑娘,约人吃饭,你有什么好提议?你们女孩比较喜欢什么样的餐厅?”
温可意看了一眼张闻,他讪讪一笑,点了点头。
温可意笑着环顾了四周,“以我的审美觉得这里就还蛮不错,菜你们也吃了,觉得怎么样?”
他俩不约而同地开口:“不错。”
“那你再帮他分析分析,像南鹭这样的,还会喜欢什么?”
“谁?”她听了这个名字,只感觉很熟悉,毕竟南这个姓氏,不算太常见。
“南鹭,”张闻接口道,“怎么?你认识?”
“不确定,你有照片吗?”
张闻从手机里翻出一张南鹭照片给温可意看,她看完便笑了,“颛城真够小的,竟然真是她,我们高中一个班。”
张闻刚想问问,关于南鹭的事,就被温可意打消了念头,“不过,我和她不熟,对她的事不太了解,印象中,她独来独往不爱说话,不管对谁都一个态度。”
当年颛城一中高三五班,绝对是全校热度最高的班级。
一个班级两个班花,男生们私底下乱起外号,管南鹭叫“冰玫瑰”,管温可意叫“白雪莲”。
南鹭像玫瑰一样鲜艳夺目,却又凉又扎手,不管对谁都没有好脸色,一身冷傲,拒人千里之外。
温可意恰恰相反,她甜美可人,对谁都笑脸相迎,但骨子里又透着疏离,正如生长在高山雪线上的莲花,漂亮好看却让人采不到。
周惩见张闻有些气馁,就给他打气,“打起精神来,只要功夫深,铁杆磨成针!”
“对,我哥说的没错,”温可意接过话,瞥了一眼周惩,“我感觉南鹭,应该是不喜欢花言巧语的那种,所以多做比多说强。”
“大大方方的,真诚比什么都重要。”
周惩在桌子底下拉住了温可意的手指,摩挲摩挲,笑眯眯的讲:“我老婆说什么都对。”
张闻感觉腹胀,吃完饭还被强逼吃狗粮,他连忙告辞:“你俩继续腻歪吧,我吃撑了,要出去溜达溜达。”
周惩冲他挥手:“账我提前结了,你就别去前台了。”
张闻比了个K手势,头也没回的走出了餐厅。
他到地下停车场去开车,刚下电梯,就听到有人在说话。
抬头一看,有两个穿的人模狗样,表情略显猥琐的男人在问一个身形婀娜的姑娘要联系方式。
“嗳,美女加个微信,交个朋友。”
这个长发姑娘明显是不想搭理,径直往一边走。
不料这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挡住了去路,“交个朋友嘛,别这么高冷。”
话说着竟然还想上手去拉拉扯扯,张闻看不下去了,喊道:“喂!人都不想搭理你,要点脸行吗?”
三人纷纷立马看向他。
“呦,还来个多管闲事的。”
张闻看清姑娘的脸,一惊,连忙走过去,问她:“你怎么在这?”
南鹭也挺惊讶,“真巧,我和朋友来这边吃饭。”
“原来还认识呐,”两个男人嘘了一声,指着张闻,“说你呢,你是她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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