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社区那边只好先送些米面粮油过来,有什么社会福利补助也尽量帮他们争取。
学费吃饭问题暂时解决,最起码上学的路上不用再饿肚子了。
菜市场那边也重新开放,比较原先还增添了许多摊位,周惩重操旧业,今时不同往日,有给钱的他也欣然笑纳。
他想攒钱,送温可意继续去画室学画画。
周惩小升初依然是这个学校,但放学时间就比小学晚了一个小时,通常温可意会在教室做作业,等着初中部放学,再和周惩一起回家,到家后他直接去菜市场,温可意也没闲着,她收拾卫生,洗衣服,做饭。
不管周惩多晚回来,她都会等着他一起吃饭。
酒瓶蜡烛摆在餐桌正中央,兄妹两人面对面坐着,一盘炒面也能吃出西餐意面的感觉。
周惩觉得甜要比苦多。
温可意饭量小,近来天气炎热,她的胃口更不好,匆匆吃了几口就停下筷子,她见周惩吃的一脑门子热汗,便倒一杯凉白开给他,摇晃手腕,顾及着烛火,轻轻扇风,问他:“好吃吗?”
“好吃,”烛火被气流吹的不停摇曳,他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抬起一张爽朗笑脸,“还有没有?”
他盘子里的面吃的干干净净,还不太饱。
温可意做的两人份,给他盛了一份多,没料到他竟然不够,忙站起来:“锅里没了,我再给你煮点。”
“不用,”他见她盘子里还剩了许多,“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
她话音刚落,周惩就拿过她的盘子,“我吃这个就行。”
温可意看着他把自己的剩饭吃完,收拾了碗筷到厨房洗碗去了。
她从心底突然产生了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月光透进玻璃,把客厅照的一清二楚。
温可意从梦中惊醒,她睁开眼睛,抹掉脸上泪痕细汗,翻身侧躺,就能看到背对着她躺在沙发上的周惩,毛绒绒的卷发脑袋,光着膀子,黑色中裤,修长的少年身体。
她看了他半晌,小声喊了一句:“哥…你睡着了吗?”
静谧的房间,回应她的是周惩平稳清浅的呼吸声,他最近帮水产店老板卸车,活多给钱不少,所以累的早就睡着。
温可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用胳膊抱着膝盖,蜷缩着。
这屋里实在太静了,她感觉好难过,好孤单。
想有人抱抱她,陪她说说话。
她赤脚下了床,绕过茶几,上了沙发,挨着周惩躺下,得紧紧搂住他的腰,要不然准得掉到地板上。
温可意贴着他清瘦温热的后背,莫名有了无言的安全感。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小区一墙之隔有个早市,客厅窗户开着,小贩们的摩托车引擎声,三轮车铃铛声,都能传进屋里。
周惩是被热醒的,后背贴着个柔软温热的身体,他听着外面的声音,思忖着她醒了要吃什么早餐。
他紧挨沙发靠背,不敢动弹,躺的半边身子都麻了,既怕把身后小人挤到地上还怕动作太大吵醒她。
估计她昨晚又做噩梦了,自打上次在医院两人躺在一张病床上睡过后,她做噩梦了都习惯找他。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让周惩欣喜非常,说明自己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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