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书里也没说这毒发作得这般快呀?现在这般她连不在场证明都难以作假!
气氛尴尬得微妙,越春嗫嚅了几下,仍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难不成说你是气运之子,就算猛灌砒霜鹤顶红也死不成?
说出去谁信!
越春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慌张却动弹不得。但在戚廉隅看来,就是毫不掩饰自己的行为。
“娘娘做事,向来都是直白不愿遮掩。”戚廉隅压不住喉咙间的血气,干脆伸手抹了唇边的鲜血。
“我原以为那样好的机会娘娘没下手,还是顾念这么多年的情谊。却不知,是娘娘长进了。”
他指尖沾染的血迹顺着玉白的长指蜿蜒而下,红与白映衬鲜明。
要不是场景不对,她高低都要开口赞叹一句。
戚廉隅从袖子里抽出一方巾帕,慢条斯理清理手指。从指根到指尖,细致耐心,端的是君子如玉,浑然不似一个口吐鲜血的中毒之人。
但越春却看出了一股病娇变/态的劲儿。
她不自觉打了个寒战,手心都潮了,嗓眼发苦,“若本宫说,情非得已……”
后头的话没再接下去,因为戚廉隅抬起头望着她,唇边是刚刚抹开的淡红,面若修罗。
“哦?”越春话头断得突然,他开口疑问,唇边噙的是显而易见的讥讽。
这是黑化了?好家伙,玩我罢!
男主发起疯来,是个反派也玩不起呀!
越春心绪纷乱,勉强理了理,才稳住心神要开口,却被外面突如其来的杂乱声响打消了个干净。
“抓刺客!”
戚廉隅听到动静,嗤笑一声:“原来还有后手。娘娘今天是要定我这条命了。”
越春:???
虽然她算是个小反派,但也不是什么锅都背啊!
越春还没来得及开口,跌跌撞撞的就闯进来两个人,一个黑衣蒙面的,一个身着锦衣卫飞鱼服的。
越春猝不及防被推拉的二人撞倒,后脑勺磕在门框上,匆忙间推得门又关上。
连那边打斗的两人都难免回头看了她一眼。
又察觉到戚廉隅那股刺人的视线,她简直百口莫辩。这是什么倒霉的反派定律?
一门之隔,外面是刀枪鸣兵,内里两个人也打得火热。锦衣卫看似追赶压制着黑衣刺客,却逐渐往戚廉隅那边靠近。
这般关头,越春还有心思东想西想:演技这么差,怎么考进编制的?
等二人贴到戚廉隅脸上,他才砸了碗过去,抄起漆盘应对起来。
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面还有刀剑,而他甚至负伤在身,很快就落了下风。
手里当作武器的漆盘早已被劈裂,衣裳也多了好几道口子,面色更是苍白得吓人,唇色惨淡。
他闪身到黑衣人后头,抬脚踹在那人膝弯,胳膊钳制住身下人的脖颈。
但黑衣人挣动得厉害,戚廉隅手臂渐渐发不上力,瞄了一眼右手执着的漆盘,朝那人脖颈狠狠一劈。
先头被劈出来的木刺扎进血肉,蜿蜒下来几道,那人没多挣动一下就昏死过去。
但勉力解决了一人,旁边还缠着个锦衣卫。戚廉隅显然后继无力,胳膊格挡了两下,再使不上力,破碎的漆盘从他手里无力坠落。
眼见剑尖刺来,他正要挪动愈发笨重的身躯闪避,却被绊得一个趔趄。后背抵上了立柱,再退不得。
越春总不能真的放任男主死在自己跟前,那阵晕乎劲儿过去,就看见两个人围着戚廉隅打。
她环视了一周,这屋子属实空了些,没什么趁手的玩意儿。倒是博物架正中摆着的小巧弯刀。
弯刀瞧着委实华丽了些,麂皮刀鞘上镶了幽蓝的宝石,甚至绣线手绣了一只麒麟。刀柄处几个连贯的粗铁圈浑然一体,应该是叫做指虎。尾端还坠着汉白玉雕。
不会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摆设罢?
她这边还在研究这弯刀,忽然听得那边黑衣男子惨叫一声。
要命要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思研究这些!
越春从不是喊打喊杀那挂的飒爽女子,不太懂刀枪剑戟,扯下那麂皮刀鞘,慌乱把手指挨个塞进小圈,便提着一口气冲了上去。
那锦衣卫压根没把她放在心上,好容易制住了戚廉隅,正要提剑去刺,根本没注意后面的动静,也不会防备手无缚鸡之力的深宫后妃。
越春不敢伤人性命,堪称慌乱地往锦衣卫肩胛那处用力割了一刀。
她这一刀没保留力气,温热的血液随着刀的离开喷溅而出,染红了三个人的脸颊。
那锦衣卫吃痛回头,像是要起身对付她。
一击不成,断没有她还手的余地。
她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握着刀的手都因泄了全力而颤抖,见戚廉隅还怔愣靠着柱子,声音都带了绝望的哭腔。
“戚廉隅!愣着做什么呀!”
锦衣卫听她叫戚廉隅,也更警觉,决心先扑杀戚廉隅。
“刀拿来!”
戚廉隅正与锦衣卫缠斗,越春听了他的话,连忙将弯刀从手指上薅下来。
两人打得眼花缭乱,她分不清彼此,只能蓄了力往里面一抛,“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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