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春同小羊好容易找到了这处,一来就看见戚廉隅被打飞,半死不活躺在地上。
她当下心肝乱颤,拔腿跑过去把人揽在怀里。
万幸万幸,还活着!
不远处的迷烟渐渐散去,那大兽缓过神来,转了转头四顾,眼尖地锁定了这处。
危。
【检测到男主存在危险,是否使用道具:古檀手串?】
越春:?
“我也在危险中,为什么还特意强调男主?打工人这么没人权吗?”
【若不选择视为放弃使用。】
“用用用!”
她刚在脑子里吼完,手腕上便多出一串紫褐色的手串,隐隐还散发着檀木特有的香气。
嗯?然后呢?
那巨兽跑过来,地面随着它的步伐震颤。越春抬起头,巨大的爪子已然罩在了她头顶,将搂在一起的二人遮蔽。
呜呼哀哉!有没有种等她研究完道具怎么用再出手?!
越春搂紧怀里的人,下意识举起手挡着头顶,心里疯狂喊着系统。
她眼睛闭得紧,没看到身后的情况,但清晰地感觉到耳边呼啸的风声骤消,然后传来妖兽的哀嚎。
她这边两眼一抹黑,戚廉隅看得分明,兽爪快碰到她的腕子的时候却被烫似的缩回,腕间的手串爆发出强金的光芒,展开一个金光罩子。而那兽也一瞬被弹开,缩回小小一只。
他目光不免在她手腕上停留了一会。
小兽显然是不甘心,一扭一扭跑过来要捶这罩子,不想还是被弹开。
再次哀嚎了一声之后,它终于放弃,夹着尾巴跑到栖谷身边。
越春这才缓缓抬头,泛着金光的金刚罩并未消失,稳稳护在二人周身。
这么厉害?
越春瞧着手上的手串若有所思。
“不会只能用一次罢?”
【正解。】
“为什么?这手串不是还好好的吗?”
【规定是这样的哈。】
“但眼下突然变成了玄幻世界,未知危险多了去了,我以后拿什么保男主的命?”她试图讨价还价。
【规定就是这样的呢。】系统继续打哈哈。
越春:……
跟机器人讲话真的累死。
“真抠门啊。”
“什么?”戚廉隅耳中嗡鸣,她声音又小,见她嘴唇蠕动,但着实没听清。
越春这才发现她不经意念叨出了口,“没什么。”
虽然没什么奇怪的用处了,但这珠子瞧着是上好的紫檀。而且万物加上一个“古”字,大多都是值钱的,拿去卖了也是可以的罢?
察觉到她内心想法的系统:……
鼻尖传来的檀香味明显,他见越春还盯着腕间的珠子出神。明明现下身子生痛,说话费劲得很,还是忍不住问:“扪拮送你的吗?”
他跟拮扪走了一路,清晰闻到了那人身上仿佛浸入骨髓的檀香味。同她手腕上如出一辙。
“啊?不是啊。”怎么又扯到扪拮了?
扪拮先前被栖谷绊住了手脚,无暇分心,现下小羊来了才稍微缓过来些。她到底身份尊贵,门路也多,身上奇珍异宝数不胜数。法宝虽不能彻底控制了栖谷,但至少够栖谷烦一阵儿的。他抽身来到他们跟前,见二人没事骤松一口气。
他上前执起戚廉隅的手腕把了把脉,“七郎伤重,委实抱歉,此物含在嘴里,可暂稳伤情。记得趁早治疗,方能不留遗症。”
扪拮掌心托着一颗圆润凉滑的琥珀珠子,即便情急,也不曾强塞进他嘴里。
大约是因为方才的打斗,他原先的乌发此刻被六颗结疤替代,虽然身着俗衣,但一看就是礼佛之人。且大约还是通神灵鬼怪的那种。
所幸经历这两日,越春也见怪不怪,没有多问。
他身上有种佛教中人独有的大慈大悲的佛性,说话也温和,就像是寺庙晨钟敲响,清脆又静心,让人不由自主地信赖。越春伸手想取,却被另一只手截胡。她低头莫名地看了怀中虚弱的少年一眼,到底没觉出不妥,反正本来也是要给他的。“多谢大师。”
扪拮起身揖了一礼,道:“此番终究是连累你们。”
越春此番虽受了几番惊吓,但到底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倒是戚廉隅似乎伤得不轻。是以她也没什么立场去说“无碍”之类的客套话,见戚廉隅不说话,也只能浅笑着摇摇头。
扪拮道:“眼下我二人无暇他顾,我稍后送你们出去,他日相逢,定倾力相助,以弥补今日之过。”
“好,多谢。”
这里只有她是一个纯粹的废柴凡人,连戚廉隅都会点功夫,况扪拮说出这话,想来也是有点东西在身上,二对一也能脱身,他们就不掺这浑水了,没得拖了人家后腿。
越春话音刚落,正四下看从何处出去,便见扪拮执了剑,往虚空一劈,眼前顿时出现漩涡裂口。
好家伙,这也行。这剧情委实偏得离谱了些。
扪拮手掌微抬,凝了一股力,将二人抬起送出这裂隙。
“后会有期!”扪拮沉声道。若非动作稍急,真叫人以为他稳操胜券。
越春最后往内里打得火热的二人看去,小羊分身乏术,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一个。
栖谷抬头望了望天色,看到渐渐升高的太阳,眉头渐皱,瞥了眼他们这边,却没再管,只应付着小羊的招式狠戾了些。
“后会有期!”越春回应道,话音未落便一阵颠倒,他与戚廉隅一同倒在小舟上。
周遭突然恢复了平静,但湖面还是弥漫着雾霭。明明日头都升上来了,却还是照不散,只给这满川上的水汽蒙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怪好看的。这便是雾山真面目吗?”
小舟顺流而下,不需要他们动手去划,也乐得自在。越春伸手去拨船边的湖水,波光粼粼,金光闪闪,很是耀眼。
不知是因着出了那幻境心头放松,还是日头升上来晒得熨帖,先头冰凉的湖水现下却泛着些暖意。
戚廉隅浑身都疼得厉害,却静静端详着捏在指尖的琥珀珠,半晌没往嘴里放。
当时接过珠子时指尖擦过扪拮的掌心,清晰感触到温热甚至偏高的体温,兴许是因为打斗太久,掌心都有些潮湿。他想起来当时悬停在这样一个浑然男性气息的手掌上,不过两寸的柔荑,指尖更紧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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