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扯着螭泽的袖子死活不放,这山这么险,她要是摔下去就完了。
这山不高,但陡,灰白色的山石裸露在外面,植被极其茂盛,参天大树遮挡了一半日光,长长的老根盘踞在地上,下面好像藏着什么,树上的鸦雀并不怕人,它们瞄准地上潮湿沙土里一截截蠕动的斑斓花虫,看准后,猛冲下来飞快捕食。这是座彻彻底底的荒山。
“等等我!”地上从来没有人走过的痕迹,需要自己一步步踏稳,秦音走得很艰难。
裙子下的绣花鞋脏兮兮的,秦音扭扭脚踝,腿又酸又涨,薄薄的鞋底禁不住磨,再走下去鞋子肯定会破。
螭泽这个可恶的蛟,为了恶心她,恨不得离她一里远,更别说带她腾个云上去。可恨这人什么事都不跟她说,直到来到山脚她才知道是在追踪那片龙鳞。
“螭泽你走太快,我跟不上!”秦音痛苦地弯着腰,上半身已经没有力气支撑着直起来,肺里喘得像个破风箱一样。
螭泽这种令人厌恶作派,和那天拖行她的恶劣行经如出一辙,她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秦音“嗬嗬”喘气,心道上次被这个变态体虐拖行的悲剧不能再次发生。
女子白皙的手突然抓住他的墨色衣袖,螭泽被她的动作一惊,大力扯回衣袍,“你干什么!”
秦音抓得更紧,尖叫道:“我干什么?你干什么?我要快死了!”
“松开!”
“不!”
她咬牙死死抓着,虎口处已经被磨红,手指因大力而扭曲地并拢挤在一起。
螭泽使劲一顿,布料渐渐从她手里溜出。秦音松了一端,接着反手一绕,把料子缠在了手腕上,把手背勒得通红。
螭泽瞪着她,秦音不甘示弱回瞪。
“噫!”螭泽大力甩了几次袖子都没把这个黏在他衣服上的人甩开,他最后狠狠一拽,差点把秦音推在地上。他扭头只顾自己往前走,丝毫不管秦音。
秦音赢来短暂性胜利,她将所有重心都放在扯在他衣服上的手上,把不动如山的螭泽也扯得有些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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