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说完最后一句,傅则怅然地抿抿唇,语气低落,“大抵如此吧,日后姐姐也不必瞒则则了,我都知道的,唉……”
姜应檀哑然失笑,“明明心知肚明,你平日还凑过来作甚?”
“姐姐分明好看又温柔,是天底下最好说话的女子,”傅则翻了个白眼,“哼,之前定是长大的我很笨,连娘子都哄不好,还能做成什么大事,实在是无能又蠢笨,真不知是怎么做了大将军的。”
光看他脸上神色,就知他确实内心极为不满,话里话外都散着一股嫌弃的味道,倘若真能闻出一二来,怕是浓到呛人。
偏偏姜应檀就吃这一套,忍俊不禁地拍手,“是了是了,天下哪里还找得到比我更好说话的女子?此话中听。”
她深觉得傅则此话听着顺耳,心中很是服帖,连对方胆大包天唤自己为“娘子”,姜应檀都不曾发怒,反而眉眼弯弯。
看着姜应檀一展笑颜,傅则满心欢喜,恨不得多说一些蛛丝马迹来,好逗得姐姐再不会烦闷。
他凑近一些,用肩膀抵着她,苦恼道:“不过,很多都是我胡乱猜测。先前问了周先生,他支支吾吾不愿说出其中实情,真是又想瞧热闹,又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烦人得很!”
“姐姐可以告诉则则吗?”傅则扬起纯真质朴的笑意来,眨巴两下眼睛。
姜应檀瞟了一眼,“你真想知道?”
傅则使劲儿点头,“不然则则怎么对症下药呢,娘亲可是说了,哄娘子不能随意敷衍,得谋定而后动!”
姜应檀但笑不语,这位已故的忠国公夫人可真是一位妙人,如若她还在世上,自己或许是想见一见的。
“姐姐说说嘛……”见姜应檀并未恼怒地拉下脸,傅则越发得寸进尺,扯住她寝衣袖子小小拽了几下。
“告诉你无妨,”姜应檀放轻力道,拍开他放肆的手,慵懒地扶着侧颊,“不过,若是你听不懂,本宫是懒得多费口舌的。”
傅则目光迥然,翘首以待。
“真要论一论往事,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姜应檀慢条斯理地换了个姿势,很是悠然自得,眉梢带着不屑,“三年前,你……算了,唤傅二郎罢。”
着实是眼前人与原先的傅则差别太大,直接以“你”来称呼,总是觉得有些怪异,不如将两者分开看待,唤起他的家中排名来。
傅则嬉笑道:“好呀,反正我可不认那个笨笨的自己。”
姜应檀眉目淡然,将往事缓缓道来,“五年前,北燕新帝慕容迟野心勃勃,举兵来犯,而忠国公谋略不足,数度不敌慕容迟,西北战场节节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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