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应檀瞟了他一眼,隐约猜出他心中所想,并不打算将事情真相戳穿。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一直想寻他错处,好一举和离吧。
倘若是先前的状况也就罢了,有赐婚和外室两件事横在两人中间,使她觉得如鲠在喉,恨不得早日和离。如今,既然知晓傅则或许早存有情意在,且她自己又想着顺水推舟,那么就不能将实情全盘托出。
如此思量着,姜应檀神色平淡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是如何发现的。
“来临城后,这位外室却遍寻不得。本是怀疑你把人藏得太深,然而萧五带着手下人仔细查找,寻不出这个一个人,仿佛这个人是凭空出现。”
“后来回顾种种迹象,既然想着,外室仅在书房露过背影,就去将几幅不同时日留下的画像找来,萧五察觉画中人四肢很是僵硬,不似活人。于是趁着众人去西北大营,他派了人留下,将这书房翻了个底朝天,原本是想找出个密室,没成想找到了箱子。”
傅则哑口无言,半晌才讷讷道:“那,你先前为什么不直接搜书房啊?”
听得此问,姜应檀并不作答。
一开始是思路错了,都将注意放在了府外,之后又出了流民逃难、与阿姐相认等等事情。期间五岁的傅则还出了许多意外,于是暂且把外室一事往后搁置,直到前几日得空,才又将之拾起来。
这些没什么不好对傅则说的,只是终归说来无趣得很,而且事情已经了结,不如不谈。
姜应檀摸着茶盏外沿,眸中印着烛火,“一时忽略吧。”
“原来如此,不过也很正常,寻常人哪里想得到会是木偶呢,”傅则一笑了之,又后知后觉到一件事,不经咋舌,“我这好歹也是正三品大将的书房,你们说搜就搜啊!”
姜应檀不以为然,“那也是府中书房,我去不得?”
“自是去得,哪里能拦夫人啊!”傅则赔笑。
姜应檀哼笑一声,站起来往外走,“好了,天色不早,回去歇着吧。”
行至门前,她忽然记起那木偶,转头笑道:“你把那玩意收起来,免得被旁人瞧见。”
傅则连忙点头,往木偶所在的窗边去了。他的手刚搭上那木偶,就听见姜应檀悠悠然补了一句。
“手脚利索点,明日还得出府呢。”
“嗯?还要去西北大营啊?”傅则扭头望她,苦着一张脸,眼中尽是希冀。
能不能别再让他装什么沉稳持重,这也太折磨人了!
真的是,这短短几年自己怎么就成了这副性子,着实烦人。
哪知姜应檀先是疑惑,后露出一抹笑来,就这么看着他一言不发。
傅则蹙起了眉,忽然那一瞬福至心灵,喜道:“是要应了约定,出府游玩一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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