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萼最初听见时,愣怔好一会儿,随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低低应了一声“是”,赶忙出去张罗吃食。
她轻手轻脚退出屋门时,心中还在疑惑,莫非是驸马折腾太厉害,让她家殿下饿着了?
哪知吃食摆了一桌,来桌边的却是驸马,冷着一张脸,坐在那儿一声不吭地闷头就吃。而她家殿下则半躺在小榻上,神色舒展,眉间带笑,有一口没一口用着米汤。
这这这……不是那事儿过后,寻常只有女子经不住,要找些吃食垫一垫嘛!
绿萼内心诧异极了,忍不住腹诽,驸马这也有些太弱不经风了。
不可不可,如此下去万万不可,还是得去找白芨商量一番,今后怎么给驸马补一补身子才是,否则不是牵累了殿下不得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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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则这顿饭用得极快,几乎称得上狼吞虎咽。他潦草填饱了肚子后,就让绿萼将这些残羹撤下,自己走到姜应檀所在的小榻边上坐下,还是那一副哑巴模样。
敏锐如姜应檀,将绿萼退出去时望向傅则的视线,尽数收入眼帘。只需脑海微微转上一圈,就看懂了自己侍女在想些什么,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伸手推了傅则一把,揶揄道:“怎么办,傅大将军在她们这些侍女跟前,可丢了好大一个人呢。”
闻言,傅则脸上仍旧没有变化,眼神中透露出无奈和抗拒,“夫人莫要再提了。”
此事倒也怪不得傅则,着实是他饿了好几日。方才前前后后沐浴两轮,消耗大半气力,本想着早些上榻养养精神,哪成想姜应檀一言不合闯进净室,一时情迷意乱,便顺着她做了那般事情!倘若一回也就罢了,到底是练武之人,身体底子好些,还不至于亏空,哪晓得回了床榻之上,又是一轮。
可怜傅则腹中空空,前后用去太多力气,早已是强弩之末,因此在完事之后,他想去为自家夫人倒上一杯温水,结果双脚刚落地,起身时一阵头晕又坐了回去。
虚弱的傅大将军绝不是平日里经常见着的,直把还未平复过来的姜应檀逗乐,笑意都抑制不住,拍着床取笑他。
现下,见姜应檀唇边仍有一抹意有所指的笑意,傅则脸色一僵,视线挪至另一处,打定主意不再开口,免得又被某个坏心眼的人捉来取笑逗弄。
傅则种种反应落入姜应檀眼里,她心神一动,勾了勾唇角,拽着对方的袖子,故作不经意道:“傅则,你这次回来,怎么有些不对劲?换成以前的你,必然是直接闹起来,怎么现在只知道憋着生闷气?”
若真是未及弱冠的少年郎遇到这事,定是要红着脸跳脚,“色厉内荏”地指着她,前言不搭后语地反驳呢。
姜应檀眸中带笑,悠闲地看对方脸上细微处的变化,看傅则如何惊惧之余还不会露馅。
哼,堂堂傅大将军,不是要装少年郎嘛,那就装像一点呀。
傅则脸色微僵,不过还克制得住自己,当真装出少年郎的姿态来,嘟囔道:“夫人总拿人打趣,便是与你急了,又能顶什么用,不如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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