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见势不妙就掀桌子的行为,高维度的程斌也是无可奈何。
毕竟破坏远比建设更容易,程斌抑制住萨麦尔,不让他搞出太过分的、单方面拉偏架的那种针对性收容物就已经是尽力了。
而对于萨麦尔的行径,手头压力微微减小的程斌嗤笑道:“垂死挣扎,只要你无法将所有世界里的莫比乌斯文明一次性干掉,这些东西只会为文明的发展提供助力,这样的研究素材多多益善啊
“你还是认命吧,萨麦尔,说到底那个神孽也是你啊,不过是权柄微微变化而已,又不是扭曲了记忆与人格,有必要这么抗拒吗?”
萨麦尔反唇相讥:“自杀成全其他人?你为什么不去试试?”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把权柄当工具吗?还说我这种将道路固化为灵魂核心的人脑子有毛病?权柄不是你的生命,甚至都不是你的核心追求,换个好用的工具谈不上自杀吧?”
笑了笑后,程斌悠悠道:“再说人格扭曲调整什么的,我又不是没试过只是我还没有升维,没有你那种权柄,不然我倒是真想造个我的神孽研究一下。”
想起程斌这家伙过去在EVA世界肆意复制并扭曲自我的行径,再想想他在SC这些世界线上大量复制量子化身、靠着协议凝聚全新自我统一意志的行为,萨麦尔一时间感到有些无言以对。
萨麦尔闭嘴试着感应权柄衍生出的那个孽子,尝试建立高维连接乘着那家伙体量不行拼死一搏,但如同以往那样,这种行动在程斌的严防死守下失败了。
知道自己正在逐渐走向败亡的萨麦尔心底暗叹了一声,重新将注意力转向时间循环的囚笼内部。
正如程斌所言,无法一口气杀死莫比乌斯文明的打击,只会令其变得更加强大。
莫比乌斯文明付出了大量牺牲后,终于掌握了最新那一批恶毒收容物的特性。
在针对性的扭曲修改过部分平行世界里的隔离公民记忆体仓库,并对那些世界里的科技理论与产品进行特殊调整后,莫比乌斯文明避开了威胁最大的数学规律武器的伤害,在糜烂的战局中慢慢站稳了脚跟。
不但如此,通过对维度归零武器的探索,莫比乌斯文明用与EVA里使徒文明暴力开门不同的方式,不断降维最终在信息层面穿透了世界的正负空间,最终搭建起了完整的四维空间理论模型,并制造出了引起文明战斗力质变的真空零点能协议端口。
到了这一步,多重世界线上的十字教败局已定。
虽然借助心灵层面的感召劝导,十字教没花多少时间就借助渗透进莫比乌斯文明的触手,利用其搭起的桥梁建立了不少真空零点能提取协议,但在这关键的一步上落后带来的结果是致命的。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循环周期里,率先掌握真空零点能技术的莫比乌斯文明就可以席卷整个星空,而与之技术差距形成天堑的十字教仅能在银河系里活动,最终只能干净利落的溃败。
等到十字教勉强重新赶上来的时候,他们的生存空间已经被压缩到了屈指可数的几条世界线上,连腾挪游击的空间都没有了。
意识到败局已定的十字教成员心灵崩溃了,再怎么样的心灵控制与意识操作神术,都没办法让他们在理智的思考中找出生路,而依托于信仰建立的体系,让失败者不禁开始怀疑起他们的唯一神。
莫比乌斯文明可不会管十字教内部发生了什么动荡出现了什么暗流,他们维持着碾压的优势,异常谨慎小心的开启了囚笼内最后一场歼灭战。
如同泰山压卵一般,向神明祈祷的十字教毫无悬念的被莫比乌斯文明碾进了历史的垃圾堆,顺顺利利的战争令做出无数预案防备十字教濒死反击的莫比乌斯文明摸不着头脑。
但赢了就是赢了,完全占据了时间囚笼内所有平行世界与时间点的莫比乌斯文明,在暂时保留了战争机制的情况下,开始了善后与研究工作。
只有技术攀升到能够触及大统一场深处那个存在时,这场处于时之狭间内的纷争才能彻底写下休止符。
神孽萨麦尔作为莫比乌斯文明的高层之一,在手头工作告一段落后,才前去拜访了最后一批在战争中毫无作为、被部队捕获镇压的十字教人间圣子。
就算在时间循环的起点,世界内一切被重置必须重新投放部队进行控制的时间点里,这些被严密看守着的高危人物也没有一点挣扎反抗的迹象。
在放开对过去自己的镇压,让所有平行世界的萨麦尔如同自己一般融汇归一后,神孽萨麦尔与自己的父体对视着,开始了最后一次意识层面的较量。
把一根纸条扭转180度后,两头再粘接起来做成的纸带圈,就制造出了只有一个表面、从任意点出发沿着纸带行走就会经过所有地点并回归起点的莫比乌斯指之环。
寄身于时间循环的牢笼中,以此为名的文明在循环往复的时间里排除一切阻碍不断发展攀升,借助多重世界线与收容物的便利越过种种壁垒,在不算漫长的时间中抵达了世界的深处。
在维系世界形态与稳定的物理规则之下,莫比乌斯文明终于发现了深藏在大统一场中的那个神秘存在,接触到了一切的起始——那蕴藏在世界之躯里的、将他们囚禁在时间循环中的伟大意识。
在这一刻,同化归一的萨麦尔重新获得了高维感官,莫比乌斯文明所掌控的所有收容物,连同程斌在囚笼内的那部分力量,连同过去的自己被囚笼镇压的力量,全部被神孽萨麦尔融合统御。
时间的牢笼彻底解体,依循着权柄的共鸣,SC基金会相关世界线组成的高维战场上,弥散在战场所有角落的地狱之主萨麦尔,被新生的萨麦尔·莫比乌斯侵蚀同化、彻底消失,没有引起一丝波澜。
作为莫比乌斯文明跨越世界与时间能力的支撑者,萨麦尔与文明的关系,类似于程斌过去念气通讯协议与世界之躯集群之间的关系。
新权柄在求知进取的文明土壤中诞生,灵魂承载着文明所有的信息交流过程,现在的萨麦尔·莫比乌斯,完全可以看做是这个文明意识的化身。
而在时间循环的牢笼解除后,获得了更广阔的过去与未来的文明以萨麦尔为媒介,开始与一手推动着他们诞生并走到现在的那位创造者与引导者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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