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乐队凑响鼓乐,六弦琴师技艺娴熟,将氛围烘托得欢快热烈。
弭秣贺酋首领头唱起祝酒歌,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
献酒的依旧是盛装的弭秣贺少女,武将们目光发亮,喜笑颜开,接过酒来,爽快的一碗又一碗。
站在李都尉面前的少女身材婀娜,格外艳丽。
马佩玉附耳阿枝,偷笑,“哟,醉翁之意不在酒,弭秣贺部今晚是打算用美人计拿住李都尉呀。”
瞧那女子的小蛮腰,马佩玉好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划,着实能让男子魂牵梦萦。
“……”
柴三妙无语,等马佩玉入了大明宫,见了圣人,她很好奇,到那时,马佩玉还能不能像现下这样当个八卦的看客,置身事外。
李都尉就着美人的手,饮下酒,少女坐在李都尉身边近身伺候。
隔着篝火腾起的火焰,柴三妙看清对方被火光照亮的俏脸,她记得,这是下午给李雘送热酪浆的那个。
少女给他布菜斟酒,李雘看上去舒心又自在。
离了大明宫依旧莺莺燕燕,少不得女人,近处新添了马佩玉,长安城里还有河东柳氏。
柴三妙实在看不下去,觉得连到嘴边的烤羊排都不香了,起身避开。
篝火内圈太热,走到外围空气清新,隐隐还能听到欢歌笑语。
“译官怎么一个人在此处?”
唤她的人,是法滋,他端着一盘羊杂碎骨肉,说要去喂鹰。
柴三妙看向他,也不掩饰,“你认得我。”
“当然,你可是在长安请我吃过博托的贵人。”
“我那日从胡人手里没买着矛隼。”
“你当然从他手里买不到隼,他卖的是安西的舆图。”
他果然知道他们暗地里的买卖。
柴三妙想问的,正是这件事。
在西市里讨生活的人,最清楚来快钱的生意,他年纪虽小,却格外精明。
法滋说:“西市里的那群胡人已经被金吾卫拿下,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
“你既然知道线索,为什么不报金吾卫?”柴三妙立刻问他。
法滋笑她怎么如此幼稚,“敢卖安西舆图的人,又怎么会是几个普通的胡人,他们的背后不知道藏着何人,西市的水可深着。”
他说他知道他们的事情,就是不想被牵连,所以才离开长安,来到岐州讨生活。
柴三妙想至少她为李雘找到了一个知道线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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