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为了方便照看,顾景铄的牢房位置很是靠外。
许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他的四周并没有关押别的犯人。
林书意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初闻她的声音,顾景铄有些不敢相信,直到看见来人的身影,才敢真正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的目光中带着期待和狂喜,快步走到牢房边上低声问她:“你怎么进来的?”
林书意朝一旁的刘璇看了一眼,后者识趣的往后退了几步:“你快些,我在前面替你看着。”
待刘璇走远,林书意才仔细打量了一番顾景铄。
他瘦了,面色也苍白了许多,许是摄政王的苛待,他身上的衣衫都是破败的,脸上还带着几处脏污。
林书意从怀中掏出帕子,递给他,示意他擦一擦脸:“父亲和母亲很担心,好在乐菲公主向我说了实情,我才知晓,你怎么样?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顾景铄接过帕子,没有擦拭却将手帕捏在手心,神色欲言又止,“事情出了些变故,我的人里出了奸细,怕是有些棘手。”
“那我要怎么做?”
林书意先是一惊,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没有一句没有多余的话,直接问了最紧要的问题。
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决不能说自己不行。他抿了抿唇,虽然心中担心林书意参和进来会遭遇危险,可如今他也接触不到外人,只能不得已而为之。
顾景铄深深地凝视了林书意一眼,随后掩去眸底的失意,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出去后,若是有机会,你便去找庄原,他手里握有摄政王谋反的证据,告诉他务必保留好证据。那日我交予你的物件可还记得?”
“我知道,我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个我已经交给父亲”
正说着,林书意隐约听见刘璇和狱卒的交谈声,她知道,那是刘璇故意抬高嗓门,提醒自己。
她看了看来时的方向,有些急切道:“那我们商量好时机,便来救你出去。时间紧张,我这就要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此情此景,没有美好的风月,没有动人的情话,在阴暗潮湿的地牢中,顾景铄缓缓生出一种心颤的感觉来,若是当初,他没有应下这门婚事,如今的林书意会在何处?
她虽是女子,身上却带着股枭气。若是旁的女子,在夫家遇上这样的事情,只怕是终日以泪洗面,林书意却敢在他前头,想到用兵符起事这样大逆不道主见。
这就是她。
他伸出手,从木栏的缝隙中摸了摸林书意柔软的发顶,微微扯了嘴角,缓声道:“嗯,我等你便是。”
来不及多说什么,狱卒已经就在前方。
林书意一路小跑到刘璇身边时,有狱卒问道:“你干什么的?”
刘璇眼见林书意还未喘匀气,笑了笑道:“方才我以为我掉了个坠子,让秋香回去找找。”
狱卒闻言,也并未多想,转而和刘璇说了几句客气话,便放她们二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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