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心疼孙子一边让人去催知府寻人,一边想着法给王敏正寻乐散心,或是跑马,或是打围,终不见用,老太太提说:“治病要对症,昀哥儿他是没了媳妇我们再与他找个媳妇才是法儿。”
王老爷说:“孙媳妇又不是在了,只是一时没寻着,如何能再找?”
老太太说:“又不是找奶奶先寻个妾也使得,二十出头的青年让他鳏着吗?”
“这事你们女人家去开口吧,只要昀哥儿开怀,别说一个十个也使得。”
老太太得了老爷的话就如得了圣旨似的,当天就找了王敏正来说,王敏正听了大没意思,“老太太的心意孙儿领了,只是锦姐她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我不找她反急着做这件事?再说先头紫云好好的都去了,我如今还找妾做什么?将来锦姐回来没法交待。”
老太太心想,跑了的人如何能回来?就算回来?一个淫奔私逃的人还能充奶奶的款儿吗?看着孙儿这样一个好人心疼他遇人不淑,不也强求只软和说:“紫云的事当初我就不同意的,现在悔也没用了。你心心念念把她当奶奶,她现在还不知是谁家奶奶呢,她一年不回来你一年不娶,她十年不回来你十年不娶吗?”
王敏正听了这些话心下更难受,他只怕锦姐有个不测,一向不曾有旁的想头,现在听得老太太这话心想,她和春园两个何等美貌就是遭了贼人也不忍杀害吧?心中虽难受但念着她性命无忧反倒开通了,就说:“老太太的意思,孙儿都明白,只是现在才半月这话太早了吧,一年自然有一年说法,一年之后再说吧!”
老太太听着有路,一口答应,“行,年后这事全在我身上。“
王敏正送走了老太太,一个人在书房坐到天黑,灯也没点,饭也不吃。
王老爷心疼,问老太太:“你和昀哥儿怎么说的,怎么还不如早间了呢?”
老太太照实道:“没说什么啊,我让孩子先寻个妾,他说现在太早明年再说。”
王老爷一听就知孙儿是不愿的了,一夜不能安枕记挂这事。第二日差人又上济南府去问讯,知府见王家催的急,将那姑子们着实的打,岑姑子熬刑不过,招说那人三十岁年纪是山东曲阜人,只知道姓孔给了自己八十两银子让自已办事,灌醉了那两个女子带走了。
府尊问:“往哪里走了?”
岑姑子说:“往东南走了,去哪儿不知道,八成是回曲阜去了。”
府尊又问:“那在林子里你是怎么捣鬼的?”
岑姑子把让徒弟假扮再逃走的话说了,府里问是哪两个徒弟扮的,岑姑子指了出来,府尊让人拉下去一起打,整个落翠庵就剩一个两个小姑子和当日送灯的幻境没受刑,但也在牢中押着,岑姑子受了大创,在牢中又没好养没过几日就死了。
府尊派了师爷亲自上王家来告罪,并将审出来的口供送上,王老爷让管家招待了,看了口供思量着,这曲阜地方十家有九家是姓孔的如何去找?遂不声张悄悄派了四个家人去曲阜打探,自已则带着王敏正出门散心去了,因泰山是个天下有名的好景致,就带着王敏正上泰山,留着老太太在家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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