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爷指了指楼上,“这上头有个仙女。”
幻境等人捂嘴笑了,浊音说:“这是一位女檀越在这里修行的。”
李三爷呆了呆,就有几分魂不守舍的样子,酒也喝不下菜也不入口,幻境看出来了,就说:“这位奶奶不是小性的人,我去请请去,看你们今天有没有这个面子。”上楼来请锦姐,锦姐乐得新鲜倒是大方随她下了楼,那五人一并看呆了,到了席上挨次敬了杯酒。李三爷问:”姐姐是哪里人氏?为何在此?“
锦姐笑说:“哪个是你姐姐!”
李三爷说:“失言,失言,我自罚一杯。”眼睛只不离锦姐,锦姐看这人憨得有趣,问:“你是哪里人?为何在此?”
李三一五一十道:“我是华阴县人,今年二十八岁,我父亲开一个脚力店,我日常也认几个字会算账会跑货,我家在刘桥镇里还有百十亩地,在宋家村里有六间瓦房。”
锦姐听了哈哈大笑,众人也跟着笑,李三自家也有些不意思起来,望着锦姐小意的笑,锦姐说:“你倒是个极老实的人,我才问一句你把家底都倒给我了,你陪我行令喝两杯吧?”
李三摇摇头:“那是秀才相公们玩的,我不行,我会划拳,会讲笑话。”
锦姐就让他讲个笑话,他想了想说:“兄弟俩凑钱买了双靴穿,白天哥哥穿了去拜客吃酒,好不得意。那弟弟不甘心,可白日也没地方去,就每晚穿上靴子在屋里走,一走就走一夜,不多久这靴给穿破了,哥哥提议再买一双,弟弟说,算了吧,我夜里还要睡觉呢!”
众人听完都大笑,锦姐笑了一阵,看着这几个男子终觉得没甚意思,自喝了杯酒就上楼来了。
锦姐走后,郭五爷问幻境:“这个奶奶如何在这里?”
幻境说:“你们不要痴想了,她是官家奶奶,因遇了些变故才在观中小住的,今日你们得见已是天缘了。”
郭五爷道:“我就说这样出色的女子寻常人家如何能舍在观中。”
自此,锦姐也时常留意,这观中来来往往的客,多是凡夫俗子,少有几个读书相公也是酸文假醋,作腔作势的。更有那乡绅富户,一身铜臭气,上了桌就要搂抱,锦姐等闲也不下楼了,看得生气。幻境和浊音、浊尘倒是各有几个相好,在锦姐看来也都是些下里巴人,莫说找个似沈澄、王敏正的,就是同李希青并肩的也没有,一团兴头倒是有些懊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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