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应岑越发泛红的眼眶,应夫人自是不会将方才的话说下去了。
自袖中取出帕子来,为应岑擦了擦眼泪,应夫人才又继续耐着性子劝说她。
“阿岑,你且想想看,应岚已经同贺书淮成亲了,陛下怎会同她有什么纠缠?元宵灯会人多,许是你看走了眼亦未可知。”
应岑闻言,只是咬了一下牙,语气越发不好:“女儿不会看错的,那日元宵灯会,那两人的确是陛下与那个贱人。”
看到应岑坚持自己那日所看到的固执模样,应夫人无可奈何,却只得又道:“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哪里会有什么联系?”
应岑道:“娘亲在父亲把那个贱人的姨娘领回府中之前,又何曾想到过有朝一日,向来温恭守礼的父亲会吵着要纳一个花魁吗?”
顿了顿,应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阴沉。
“更何况,女儿手里的确有一些证据可以证明,女儿所言并非空穴来风。”
说着,应岑便凑近了应夫人的耳畔,低声耳语了起来。
应夫人坐在原处,听着应岑伏在自己耳畔说的事情。
原本她还以为阿岑不过是小孩子心性,耍耍脾气便罢了,谁知听着,她的面色却渐渐变得越来越复杂了起来。
未曾察觉到自己母亲变得有些复杂的神色,应岑仍旧在说着那日应岚打人之后,又发生的事情。
“母亲您想想,任五姑娘她伯伯可是大理寺卿呢,事后她要去教训教训应岚,却反倒被家里人责备了一通……”
此事越说,应岑便觉得越气恼,颇有几分懊恼那日自己未曾下楼当众斥责应岚,教她颜面扫地的意味在。
而应夫人却截住了应岑忿忿不平的话,有些不赞同地皱眉说道:“平白无故的,你教人找应岚的麻烦做什么?贺书淮若是知道了这件事……”
应岑未曾料到自己的母亲会因为应岚,这般责备自己,她急道:“贺书淮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娶了一个卑贱花魁生的女儿,心中说不定本便不愿呢。”
未再说话的应夫人只是越发不赞同地看着应岑,而应岑仍在自顾自说着,眼睛里泪光点点。
“女儿不是想着,当初贺书淮许是碍于爹爹的情面才没有退亲,若是没了应岚,将阿岁嫁给他不是皆大欢喜吗?”
应夫人抚着应岑的发髻,听了这话,终是忍不住轻声叹息道:“阿岑,你真糊涂。”
这世上的男子,哪里会有不喜欢生得那般貌美的女子的?
哪怕应岑再怎么找千种万种的借口,应夫人都晓得,阿岑只是嫉恨应岚罢了——虽然那个应岚除了容貌,哪里都比不上阿岑。
应夫人皱眉看向应岑,而后者亦正带些期待,眼巴巴地望着她。
轻扯了一下应夫人的袖角,应岑见母亲似有松口之意,又凑过去低声哀求:“娘亲,女儿求求您了,您便答应了女儿吧。”
应夫人并非什么良善之人,只是近些年来应府后宅已尽在掌控之中,她才渐渐歇了那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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