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唉声叹气地退回到了一旁,继续垂着眼皮看应岚的纤纤白皙指尖缠绕着丝绦,只见指尖与丝绦的斗争再一次以“两败俱伤”结束。
应岚将手中被自己揉得皱皱散散的一团丝绦随手放在小案的一旁, 那里已经有甚为可观的一小堆丝绦团了。
并不气馁的应岚又从针线笸箩中取过一缕丝绦来,慢慢地、细细地往自己的指尖上缠绕,目光是专注的温柔与认真。
她这个人虽然动手能力实在有些差,但胜在有耐心、有毅力,决意了的事情便不会轻易被人说动了改变想法,更何况……
想到容弘,应岚便不禁微微弯了一下唇角,眼眸中涌上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这可是她送给他的第一件生辰礼物,自然要既用心,又费心,才显得更加有纪念意义的珍贵啊。
听到一旁的知云不无失落的一声叹息,应岚不由得失笑,她回道:“闲着也是闲着,更何况,让你们帮我做,哪里还有那份心意呢?”
听应岚这么说,知云的语气中不禁微有些泛起了酸酸的味道,“奴婢觉得那个香囊便已经很有心意了,奴婢从小同姑娘一起长大,姑娘都没送过奴婢那么精致上心的香囊做生辰礼物。”
应岚闻言,不免有些窘,知云这么说,好似她是个重色轻友的人似的。
轻轻咳了一下,应岚为自己有些苍白无力、没有说服力地解释道:“做了香囊,缀上这绳结才更好看,至于从前,我不是绣功不好嘛……”
知云闻言,还甚是装模作样地认真点了点头,“这倒是。”
她眼睛一转,故意取笑应岚道:“不过姑娘您不是绣功不好,而是绣功奇差。”
听知云这么说,应岚不由得轻轻“哼”了一声,她抚着肚子侧了侧身,口中促狭道:“放心罢,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同卢姐姐学绣花,然后给知云绣一件最精致最上心的嫁衣,把她风风光光嫁出去,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未出阁的女郎果然面皮都薄,知云也不例外。听应岚这么说,她几乎是立刻红着脸嚷了一声,“姑娘!”
同这些柔柔细细的丝绦纠缠了大半日,应岚不禁觉得手指微微有些疲累。
她放下手中的丝绦,眉眼弯弯地一手托腮,笑着去看面前脸红如霞的知云,“知云你脸红什么呀?方才不还挺能说吗?”
知云捂着脸转过身去,因为羞赧而垂下的目光在不经意扫过门边的时候,看到了一角雨过天青色的衣袖。
抬起眼睛来一看,来人竟是贺书淮。
目光中不禁带了些打量的意味,知云正要开口问贺书淮为何来这里,便忽然看到贺书淮白净俊秀的面庞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来。
“知云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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