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漾优先开口,仿佛这一整桌她才是真正的主人。
“常小姐谬赞了。我也听说常家大小姐英姿飒爽,气宇轩昂,今日一见,外面传言非虚。林先生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十分相配。”
各自举杯。
常漾:“听说聂小姐和我们家常引是在劳动改造的时候认识的。”
常父脸色一变,看聂小满:“也是在红花农场?”常父说话很稳重,但有着生意人特殊的压迫感。
来了来了,聂小满本以为今天过来,既然大家都装作不认识,那便礼貌客气。但常漾这一开口,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
“是的,叔叔,我跟常引是在红花农场认识的。我在农场待了三年,考上大学以后便来了首都。但是不知道常引竟是首都人,机缘巧合又遇见了。”
常父回忆起了那一段往事,“常引也待了差不多有三年吧。”
常漾马上说:“常引当时去劳改,并不是因为做了什么错事,那时候组织上想让我们家出一个人去带动那些劳改犯。你也知道我们家的孩子从小就博学多才,饱读诗书,一直也想着为组织立功,那时候本来是我打算去的,但是常引他心疼我是女孩子怕我出去以后吃苦受累,所以便主动代替我去这件事情,我到现在都感激我弟弟。”
常漾说的很情真意切,一边说还一边看看常引,貌似他们姐弟二人真的如他说的那般深情厚谊。
聂小满不禁想起了以前在红花农场等邮递员的日子。每一次邮递原来的时候,她都能看到常引用多么渴盼的眼神等待着邮递员,也能看到,当邮递员走的时候,他又是多么失落。
没错,他家有权有势,来这里确实是走个过场,最后常引也顺利的拿到了回乡通知,但在这之中每一次,常引除了期盼回乡通知,更多期待的也是家里的书信吧。农场不通电话,所有的信息来源都是书信,而常家父女又给常引写过几封信呢?
“对,小漾说的没错,不过让常引去农场,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希望他能早点成熟。”常父补充道。
这父女还真是一心同体,完全没有考虑过常引的感受。
两个人都说完了,似乎该轮到常引说点什么了,常引好像也回忆起了什么,情绪开始低沉,但看到父亲姐姐都用某种眼神期待着自己,他必须做点什么来回应,于是他端起酒杯。“爸爸姐姐,我敬你们一杯。”
又是一次缓解尴尬氛围的举杯,聂小满想,酒杯真好用,难怪那么多人的谈判要在酒桌上进行。
“那话说回来聂小姐,”常漾又开始说话,“你是因为什么要去劳动改造呢?”
“我爸爸身体不好,妈妈赚的工分又少,哥哥那个时候也只是村委的一个计分员。家里条件很差,四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哥哥还要打地铺。我想着我出去到农场也算给自己找了一份工作,虽然会苦点累点,但是有补助,也能让家里宽裕点,所以就主动报名去了。”
聂小满说的这些都是当时的实情。她也的确是为了钱去农场的,只不过赚的钱是用来还给林乐成的,中间有很多其他的风波比如退婚,比如那个去农场的名额本来是指派给林家的……
“聂小姐,听说你是聂家村的。在那偏僻的村里,不是有很多偷鸡摸狗干坏事的人吗为什么不派他们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