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京城里这么多年,早就明白了,会捧高踩低的可不分人,越是世家贵族,反而越是会看碟子下菜。
不过对着李挽,云如梦却没把这些说出来,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李挽,“挽儿,就当满足娘的私心好不好,娘这两日都觉得自己仿若在做梦,总是害怕一不留神就发现这些都是假的……我这些年一直梦到你回来了,我拉着你在所有人面前说,这是我的孩子……”
李挽愣了下,良久方道,“好。”
声音很轻,心却沉沉地向下降。
她察觉刚刚自己因为云如梦的话而止不住心里泛暖,她可以试图说服自己这是面对一位思念自己孩子的母亲时被带动的情绪。
可是,这也只是试图说服。
她没法否认,刚刚那瞬间,她的确沉溺在了这一片不属于她的温情之中。
相府的宴会将设在这个月二十八日,确定了日子后,云如梦便开始操心起办宴会的具体事宜,连宴会上的使用的茶盏都亲自问过。
嬷嬷本想劝她不必如此操劳,这些交给下人们去做,她只管敲定些大事便可,但看她兴致这般好,便也不劝了,只跟着一起,免得她累着了。
“嬷嬷,你看要不要在这里再设个小花房?——哎呀,我突然想起我还不知挽儿喜欢什么花呢!”
“夫人别着急,我这就喊人去问一问。”
“别,挽儿这会儿正午睡呢,等他醒了,我自己过去问。说起来,自从挽儿回来后,我还没去寺里还愿,这几日倒是要找个时间去一趟……”
“这几日天气都极好……”
侯府里,探三左等右等,终于见虞景深回来,立即拿着画像过去,“侯爷,这是那位李四公子的画像。”
画上,人物栩栩如生,看得出来用笔极为精湛老道,探三自认为没什么差错,却见虞景深盯着画像久久没有反应,忍不住抬头偷看了一眼,“侯爷?”
虞景深紧紧皱着眉头,嫌弃道,“你的画技怎么下滑这样多。”
探三一脸茫然,却见虞景深从他手中接过了画卷,径直卷起来带走了。
他看向旁边的探七,“你说,侯爷对我画得哪处不满意?”
探七眼中透露出五分可怜五分不忍,“……许是哪里都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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