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退到了一旁,让开路子迎了虞景深进去,又偷偷使了个眼色,让人赶快去喊人。
这些地方的下人们惯会察言观色,刚刚龟奴扇自己的几巴掌听着响亮,实际上扇过后留下的红印半盏茶都要不到就会自行消退。
虞景深也不理会这些,只先随便打量了几眼。
这小楼外面看着朴实无华,里面却并不简单,他只扫了一眼,便看见二楼栏杆上垂下的轻纱都是稀有的透云纱,所用的烛灯底座上镶嵌着斗大的明珠,即使是白日,熏香也丝丝屡屡的从精致小炉中飘过来。
是上等的暖香,并不腻人,虞景深仍是控制不住地皱了下眉头。
一妇人扭着腰肢从后面出来,见着了虞景深,倒是比刚刚那龟奴从容许多,脸上带着十分的笑,“镇北侯爷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这可真是稀客,您看,咱们这姑娘们可都还歇着呢,要不您晚些时候——”
她本想说晚些时候再来,撞见虞景深扫过去的一眼后立马改了口,“这时候也不是不行,侯爷喜欢什么样的?咱们这追月姑娘小曲唱得最好听,彩云姑娘的琴可是一绝,和颂姑娘最善舞技……”
她介绍的起劲,探二上前一步伸手阻止她靠近虞景深,“前肃县知府吴知春的千金吴宜柔姑娘可在?”
这话一出,那妇人脸上僵了一瞬,还想插科打诨过去,眼睛却看到探三的手握紧了剑柄,似是下一刻就能将剑抽出架到自己脖子上,她脸上为难地支吾了两句。
见虞景深脸上已经有了些不耐烦,不敢再耽搁,咬咬牙道,“侯爷,这不是咱不喊宜柔姑娘下来,而是这宜柔姑娘这会儿正陪着别人呢,这咱们也得罪不起……”
边说边偷偷觑着虞景深的脸色。
说到底,什么敢不敢的,不过是要个保证罢了。
虞景深直接打断她絮絮叨叨的话,“去喊人,出了事本侯担着。”
“侯爷这是说得哪里话,这哪里敢让您担着!”妇人边说边转向旁边催促道,“你们还不快些上去让宜柔收拾收拾,告诉她,今日儿镇北侯爷来了,可别磨磨蹭蹭了!”
说完又招呼道,“侯爷,这还请您先等一会儿,这姑娘家都爱打扮,要不然定是不肯见人的……”
龟奴得了令立马上了楼去,没多大会儿,上面就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后面听不清龟奴说了什么,吵闹声戛然而止。
探三本来还疑惑是谁人在上面,见到了张浔从楼上下来才恍然大悟。
张浔脖子上还包扎着白布,看见虞景深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低着头就溜了出去。
他这几日在家中可被自己祖父狠狠教训了一顿,偏还不知晓到底是哪里惹了这位侯爷,不过到底是被打怕了。
今日好不容易求了祖母才得以偷偷跑出来,没想到这么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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