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之摇摇头,“这次和以前情况不同。”
以前挽儿是宁顺帝亲自点了名,挽儿没法通过装病等由头不去学府,但现在挽儿已经在学府呆了一段时间,身体有什么不适也是人之常情。
他收拾妥当后出了院子,正碰见了睡眼惺忪的李元纬兄弟俩。
二人喊了声“爹”便向着主院走去,李贺之喊住了二人,“你们俩这么早就去主院干什么?”
李元纬挠挠头,“我们和挽儿一起用早膳啊。”
李贺之这才想起来,昨日忘记让人去通知他俩今日挽儿不用去学府的事了,假咳了声掩饰过去,开口道,“都回去吧,挽儿今日不去学府。”
说完,转过身若无其事地走了。
身后,李元纬拉住已经要回去的李元经,“爹怎么突然这样说?”
李元经看了一眼还傻乎乎的李元纬,没指明他们爹这根本不是突然做的决定,倒更像是昨日做了决定只是忘了告知他俩罢了。
这一刻,他的脑回路奇迹般的和探三处在了同一条线上:无知是福。
这几日早朝上关于西北军之事惹了不少争吵。
去年便有人捅出来西北军军饷亏空一事,但当时没掀出什么风浪来,只草草处罚了几个官便罢了,吴宜柔的父亲便是那时被查出来的。
谁知前几日,有个传军报的小将直接自刎在了朝堂上,临死前只恳请宁顺帝彻查西北军军饷一事。
宁顺帝这才另指了人去查,谁知这一查竟查出只去年一年时间里便已经有上百万两西北军军饷不知去向。
今日朝堂上文臣武将又因着此事争成一团,且理由越来越离谱,文臣中竟有人提出既然西北军军饷在有大半不知去向的情况下,西北军都还能没什么事,这不正说明西北军本就不需要那么多的军饷,往后倒是可以少拨一些过去,银子节省下来用在他处。
这话一出,无需别人开口,太傅张濡阳首先就气红了脸,张口斥责了一顿,把人骂得哑口无言,自己也险险晕倒过去,旁边人吓了一跳,立马上前去扶,“太傅,保重啊!”
整个朝堂里熙熙攘攘倒是乱成了一团。
虞景深在一旁站着,西北军军饷之事正是他在查,这几日也跟着来了早朝。
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看过去发现原是站在另一边的李贺之,只他才刚抬起头来,李贺之却已经迅速转过了头去。
旁边有不少人瞧见了,暗暗揣度,看来往日里不知谁说的相爷颇为欣赏镇北侯的话完全是胡扯了,这二人分明就不对付嘛。
虞景深回过头来,余光向着今日自从来了后便一言未发的靖王身上看了几眼。
这位靖王爷虽已年近四十,却仍有着年轻时风流倜傥的风采,这会儿低着头站在那儿,一副似是因着早起不怎么精神的样子。
回想起来,靖王这些年在早朝上统共也没说过几句话,据说以前曾因为总是误了早朝被先帝训斥过,所以即使换了新帝后也没缺过早朝。
这位靖王爷在京中早些年还有着些爱好美人的名头,这几年却是越发无声无息起来,还不如靖王妃的名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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