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静了半晌。
李挽心中有很多疑问,比如雪贵妃是如何知晓的,再如云如梦是如何出得了宫的,她知道虞景深或许知道,但是却不知问出口。
旁边呼吸声越来越平稳,李挽侧头看去,原是虞景深竟然就这样靠着车壁睡着了。
马车车轮不知轧过了什么东西,微微颠簸了下,虞景深头部向着李挽肩膀上倒了过来。
肩膀上的重量让李挽一瞬间回想起了在虞景深别院时的情景,她心下猛地突了一下,下意识便想躲开,却听见肩膀上的人像是在呓语,
“为什么不肯相信探三的话。”
不是疑问,很轻,李挽侧头看过去时,仿若自己刚刚听到的那一句只是幻听。
只是紧接着从虞景深唇边又溢出了一句,提醒着她方才并非错觉。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虞景深没有继续。
李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虞景深帮过她一次又一次,李挽并非完全没有触动。
只是越有触动反而越为抵触,陌生人和不在乎的人带来不了那么强烈的情绪,只有在本来对自己就有一定重量的人的面前,才会因为欺骗等行为而久久难以释怀。
她肩膀僵了一下,没有再动。
虞景深在睡梦中眉头才终于松开了些。
李挽本还担心到了相府后虞景深怎么办,结果距离相府还剩下最后一条巷子时虞景深却先醒了过来。
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李挽以为他会从这里下去,却见虞景深忽然半跪在自己跟前。
李挽想要转过头去,想要现在就催促他下车,最后却还是一动没动。
虞景深一直紧绷的身体没有放松,但是眼神却从忐忑变成了坚定,
“挽儿,嫁给我,可以吗?”
他只问可不可以,仿佛只要她答应了其他的阻力他都会一一解决掉。
雪贵妃已经知道她的事情,并且开始让宁祈言采取行动,好像现在嫁给虞景深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不然恐怕要不到明天她便会彻底沦为皇权牵制相府的棋子。
只是不公平。
这样相当于她把问题都推到了虞景深身上去,只如何说服宁顺帝便是很大的难题。
似乎是看出了李挽的迟疑,虞景深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份明黄的东西出来,“我已经要到了圣旨,只要你点头。”
“挽儿,再相信我一次。”
虞景深还准备了很多话,比如在镇北侯府中李挽若是不愿意他一定不会去打扰她,再如若是李挽想要回相府小住他绝对不会拦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