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晚了。
虞景深才刚到了镇北侯府门口,李元经便从马车旁转了过来,眼神在虞景深身上扫过,在他破掉的袍角处顿了下,淡淡道,
“侯爷,家父请您借一步喝杯茶?”
明明是客套的话,镇北侯府守门的小厮却莫名打了个寒颤,他怎么看都觉得相府的人来之不善啊。
趁着没人看见,偷偷冲着府里面做了个口型,“快去告诉郡主,侯爷和相爷撞上了!”
相府里,李挽正对豆包进行初步的拒食训练,便听见了云如梦的声音。
“娘,怎么这时候来了?”
“你爹爹他们都不在,我在院中也坐不住,总想着来看看你。”
外边天色已经见黑,李挽疑惑道,“爹爹出府了?”
“许是去找镇北侯爷有事要说吧。”云如梦淡淡道,怕李挽继续追问,转移话题道,“别管他们,许是因为朝堂的事吧。”
李挽先是想到虞景深几乎大半个下午都耗在了这里,那李贺之岂不是白白等了这样久?
转瞬又想到虞景深说是躲着李贺之才到这里来,那现在回去会不会刚好撞到李贺之?
一时间倒不知该考虑那边。
索性不想了。
云如梦以为自己该缓过神来了,谁知一见了李挽就又有些恍惚。
她拉过李挽的手。
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上面的薄茧已经慢慢褪去,关节修长,但骨骼和寻常男子还是有所区别的,李挽的皮肤白皙,乍看之下,指甲处的一点粉色犹如洇在雪山顶上迷蒙的粉色云雾一样。
这分明是双女儿家的手。
“娘怎么会看了这么多次都没看出来呢?”
云如梦一想到这点便忍不住自责。
李挽浅笑了下,“不是娘的错,您只是太相信我了。”
云如梦摇摇头,目光落在李挽眼上,忍不住也笑了下,“你的眼睛一笑和你外祖母的一样。”
漫长岁月经过,她还能记得自己母亲取了腊梅花去酿酒的情景。
母亲在前面端着花盘,时不时温柔地低头看她一眼,眼中含笑,江南的腔调连起音都是软和的,“阿梦,慢些走。”
李挽想起自己刚回到京城时,云如梦也如此说过。
想到云贵妃的事,李挽猜测云如梦应该还不知晓,有些犹豫该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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