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凝了他一瞬,抽搭了下鼻子,讷讷道:可他们说我晦气,都不愿意和我玩。
她下意识拉开距离,陆北炀嗓音微沉:这什么白痴发言,你又听他们瞎说,我从来没觉得你晦气。
我只看到一个亮闪闪的礼物从天而降,是你让我感受到,神明还是眷顾我的。
姜念愣愣地看着他。
男生轻哂了声,再者,我这个人,运气向来很好,不介意你再离我近一点。
他复又把她拽进怀里。
什么都没有说,寂静的夜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交缠。
陆北炀走进浴室,单手脱掉白T,解开皮带随意丢在一边。
镜子里映着他清瘦却丝毫不显羸弱的躯体。
裤子松垮垮挂在胯骨上,腹部线条清晰流畅,充满了这个年纪独有的青涩和爆发力。
姜念,你会弹钢琴吗?
不会。
小学妹她妈妈在她初一的时候去世的,听说是在赶去小学妹钢琴比赛的途中出了车祸,后来小学妹还休学过一段时间。
怪不得说不会弹钢琴,不是因为讨厌,而是害怕,是不敢。
画面骤转,小女孩带着满腔孤勇走上舞台,深藏的痛苦铺天盖地席卷过来,只能偷偷躲在洗手间呕吐、哭泣,没人知道她当时多无助,多恐惧。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用遍体鳞伤换来的奖章递给他。
可他做了什么,他把她的努力、骄傲狠狠踩在地上。
他们说我晦气,都不愿意和我玩。
陆北炀闭眼,冷水滑过线条凛冽的下颌,眉眼间始终萦绕着一股阴沉的气息。
她已经睡下了,陆北炀把被子给她掖好。
薄唇顿住,忍了忍才没有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迷迷糊糊间,姜念听到有人在耳畔低声说了句什么,好像是对不起。
早上。
姜念第一次体会宿醉的疼痛,只觉得脑子都快炸了,她狠狠把自己唾弃了一遍,这才多少岁呀,就学着喝酒,被老爸和秋实哥知道了,不得被拉着好好教育一顿。
她蓦地想到什么,赶紧摸到床头的手机,有好几个姑姑的未接电话。
以及阮小萱信息轰炸:
【同桌桌,陆大佬让我帮你编了个借口,说你在我家过夜,你可别说漏嘴了呀。】
【听陆大佬说你喝了很多酒,没事吧?】
【同桌桌,你醒了吗,醒了回个信呀。】
姜念迅速报平安,好在有了阮小萱的铺垫,姑姑没多问什么,聊了几句就挂了。
姜念松了口气,冷静下来,蓦地回忆到昨夜发生的事情。
车厢索抱,主动亲吻,耍酒疯,她还在陆北炀的怀里哭成了狗
天啦,她都做了什么?!
社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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