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话到嘴边,却又被生生咽回肚里。
祝暄深吸一口气,并不打算与他计较这件事情。
“我希望侯爷是个有责任与担当的男子,这般才能不辜负圣上与百姓的厚望。”她语气笃定,“既然你我之婚姻日后终将因他人而崩溃,那不如从现在起便不要开始。”
谢峥远心下一颤,难以置信地看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若是侯爷主动去找圣上退婚,我会倾力相助。”她说着顿了一下,朝那人行礼,“时间不早了,祝暄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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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当真这样说了?”茗喜端着热水盆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祝暄点头:“当然。”
“可这都挑明了,那平远侯若是铁了心不退婚,该怎么办?”
眼前仿佛又浮现了那人与一女子并肩而立的场景,与她梦里见过的如出一辙。
祝暄笃定地摇了摇头:“不会的,像他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被瞧不起。他若真能厚着脸皮不退婚,那我也只能使出杀手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能说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话,多半也是要作出不小的牺牲,茗喜心知肚明。
只是她直到现在都无法明白,主子为什么非要退这桩婚。
若论相貌,平远侯确实是京中勋贵的佼佼者。
若论品性,从这几次的接触来看,也应当是不错的,比那些个纨绔子弟不知要强多少倍。
再论官职,平远侯现下也是圣上眼前的红人,吃不着半点亏。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身为武将需要四处征战,能在府中安生度日陪伴妻子的时间并不多。
“姑娘,您……”
祝暄早猜到了她要说什么,这会儿直接拿了块奶酥塞进她嘴里:“别劝我,你知道没用。”
茗喜也只能瘪着嘴将嘴里的奶酥吃完,又伺候着主子躺下,这才退了下去。
屋里熄了灯,只在外间留了两盏照明,祝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谢峥远的那些话反反复复响在耳边,让她原本坚定的心又再次动摇起来。
她听过不少戏本子,鸠占鹊巢之事便没有一个好结果的。
虽说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她也甘愿为了报答舅父的庇护之恩去成为一枚棋子,可那个梦越做越让她害怕。
嫁给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谢峥远。
她虽记不得梦中之事,但只要提及与谢峥远成亲,心中便不得安稳。
更何况今日还瞧见了他与另一女子那般亲密。
谢峥远孤身一人来到上京,无父无母更没有兄弟姐妹,那女子能与他这般亲近已是说明了一切,他为何还不愿承认?
纠结半天也未能有个定论,倒是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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