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当真愿意回京作证吗?
祝暄心中忐忑, 听着院子里福安跟小丫头们玩耍的笑闹声, 更是五味杂陈。
如今皇帝是仍顾忌着福安, 她才能勉强死里逃生,若是知道了她并不会对福安下手,她也就再没有护身符, 一切都得听天由命了。
“福安。”她坐在窗边朝着院子里招了招手。
小公主高兴地凑过来 :“姐姐,怎么啦,要一起玩儿吗?”
祝暄笑着没应她的话,只问:“你在府里留了这些日子,想来圣上跟皇后娘娘都十分忧心,不如明日我便送你回宫,如何?”
“不要。”福安想也没想直接拒绝,“我不想回去,我要留下来陪着你。”
这与祝暄所想的结果大相径庭,她正欲开口询问,便被小公主拉住了手。
“暄姐姐,你就让我再多留几日吧!”福安撒着娇地说,“偌大一个将军府里只有你自己多孤单,我就是想留下来给你做个伴儿。父皇跟母后那边我到时候送去封信报平安就好。姐姐你就让我留下来陪你吧!”
一时间她心里被这小姑娘搞得软乎乎的,只得答应下来。
当晚,福安又搬回了暖香苑跟祝暄同吃同住。
许是白天劳心劳神,天一黑祝暄便觉着十分困倦,早早睡下。
夜里蝉鸣与虫鸣此起彼伏,不知到了几时,她竟听得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几日的经历让她连睡觉时都保持着警惕,这会儿不由睡意全无,起身下床想去一探究竟。
她向来是把匕首压在枕下,虽说上面被桃喜淬了毒,但胜在轻巧便携。
——“当初在姑娘的匕首上淬毒,是因为觉得平远侯并非是姑娘最好的归宿,毕竟是圣上赐婚夫婿,其中难免会有危险,奴婢的本意也是想让姑娘与侯爷离心。可如今看来,平远侯才是对姑娘最为记挂照顾的人,姑娘怕是只有嫁入侯府方才算是有人可倚靠。”
回想着桃喜昨日的那番话,祝暄已然走至了窗边朝外望去。
外面正站了个身影,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祝暄悄然走出门,站在那人身后,“今日才收到你的信,人便从晁州回来了,看来侯爷伤势已然大好。”
想必体内的余毒也清了。
她指尖下意识地摩挲了两下匕首的刀鞘。
“……”
可身前那人始终都没有反应。
连院里的风都清晰地从耳边刮过,她却听不到那人的呼吸,只看得到眼前挺拔又略显僵硬的身影直愣愣地戳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难不成……
祝暄不敢胡思乱想,颤巍巍地伸手去碰那人的肩膀——
冰冷僵硬的触感从指尖袭来,冷得她心尖都跟着颤了两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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