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又是紧张又是激动地点着头,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平县人,他从没有幻想过能够见到天子的圣颜。可世事就是这样无常,他从没想过,可就是见到了;有的人想了一辈子,却一面也不得见。
“我、我马上就去!”
可是何晏平走了几步,脚上黏重的力量突然让他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情形。
他原本白皙的脸在近两日与太阳的亲密接触中略微黑了些,但却还是能够很鲜明的看出涨红了的面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粗布的衣裳上沾满的泥巴,以及……
“张叔……他、他来多久了……”
“来了半个时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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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愿意见,何晏平还是不得不间。作为一名臣子,怠慢圣上可是一件大罪。
当他见到陛下那副尊贵的容颜的时候,那双眼睛里的讶异让得他的脚一软,羞愧的跪在了地上。
“臣何晏平叩见陛下,皇上万……”
“何大人,”明帝朱瑞打断了对方的话,“这里没有陛下,只有你的表兄朱鹤。”
朱瑞快步上前想要搀起对方,但却被避了开去。
“臣、臣……弟身污浊,恐污了表兄的手。”何晏平局促的红着脸,摆着手自己站了起来。
朱瑞惊愕,“何……表弟,你这是做什么去了?”
这一路赶来,用的是最好的马,走的是最平整最便捷的通道,来这里的速度几乎比何晏平快了一般。因为他身体好得很,早年的军旅生活给他打下了烙印,何晏平这种文士拍马也赶不上的。所以,就连左七和左九都不知道他来的消息。自然,密信也就没有传到朱瑞的手里。
他此刻正不解的看着自己秀美整洁的何卿浑身泥巴的站在他面前,几乎不敢相认。
“臣……弟在洪河边勘察地势。”
即使圣上说现在是表兄弟关系,何晏平还是不能够放开手脚,低垂着头,侧站在对方旁边,不敢站在陛下面前。
“哦?”
“经弟数日里来的观察,洪河自枫郡流到这里,地势自高而低,若是再有个连日暴雨,很容易再次引发大水,所以,弟认为,应该开源节流,引众人开挖一条新的河道,将洪河的水分走,既可以灌溉良田,还可以避免多雨的日子里洪河再次泛滥,百姓流离失所。”
朱瑞只是一听,立即面上泛出喜色。即使他没专门研究过如何治理水患,但还是一听就懂。往常那些修筑河坝与今日所听之法相较,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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