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过我会救他!”
听他这般指责控诉,倒是把自己放在了那人的亲近位置,喻见寒唇边的笑意冷了三份,倒也懒得周旋了。
他随意将那柄剑抛垃圾般地弃于地上,语气平缓,但说出来的东西却分外不留情。
“我倒是想问问温道友——当年冷眼旁观,放任欺凌,最后再假惺惺地施舍慈悲,如今的你,是以何种立场来诘问我?”
“什么?”被这一连串的问题打得措手不及,温秉言喃喃道。
喻见寒垂眸整理着衣袖,他缓声道:“昨日你来寻我,只说了你们当年虚构徽州身世,好诓骗阿谢去守东妄……”
他抬起头,眼中尽是勘破一切的了然,语气讥讽:“可你怎么不提,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而他拼死从临武峰夺回了木里香后,你们又做了什么……”
“不过是见他九死一生,从与幻蟒的厮杀中悟到了十杀境,便故意诱导他走入东妄海,去填你们的私心贪欲。
“温秉言,我只问你一句——”喻见寒的神情肃穆起来,厉声道,“当年,林斯玄林宗主的眼睛,真的为瘴气所毒了吗?”
你们用以践踏他的尊严,摧毁他所有信念的那个罪证——那株玄灵果,真的必不可少吗?
这句话彻底撕碎了所有平和的伪装,温秉言一时哑然失声。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了,语气慌乱急切,带着些许欲盖弥彰的惶急。
“我从没想过!”温秉言赤红着眼,他语气涩然,“他真的会去临武峰。”
“果然……”喻见寒得到了最后的答案,他冷笑道,“是啊,你们自然不会想到,只是一句戏言,竟会有人赌上命当了真。”
他毫不留情地将破烂的遮羞布一把扯下,将最肮脏的真相袒露在□□之下。
“若我猜的没错,当年所谓的林宗主双目为瘴气所毒,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是为之后正魔生死斗布下的迷障,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找到玄灵果……”
看着温秉言的脸色越发苍白无血色,喻见寒的语气愈发和缓,却又带上了更加锋利的剖心利刃。
“而谢迟的出现,恰好圆了你们的谎言,你们假意斥责辱骂,实则是在掩饰自己的最终目的……”
温秉言眼眶已经通红一片,他嗫嚅着唇,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一句。
当年,正魔两方经过长期交战,早已疲惫不堪,双方掌权者便私下有了盟约,决定以一场决斗来终结乱局——其实这场死斗的结果,早已定下了。
虽然,当时魔修至尊的实力绝不如林斯玄,但他们必须要达到一个双方重伤,以至于平局的场面,才能顺水推舟,完成最后的停战协议。
所以,在交战之前,林斯玄宗主的眼睛恰好“为奸人所害”,中了只有玄灵果或是木里香,才能解开的千年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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