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家主落座,所有人都神经紧绷,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让江彤不顺心。
江彤最近在生意上几经波折,看中了几个地盘,投了几个标都没成功,全被对手截胡了,回来的时候一副阴云满面的模样,没人敢惹。
舒穆跟她正汇报着少爷最近在家里乖乖补习数理化,还顺带着说了下舒瑶的事,说她因为身体不舒服跟学校请了长假。
“然后呢,这学期就打算这么干待着?”江彤眉头微微皱起,问都没问舒瑶身体哪里不舒服,反倒是想着她要白吃白喝待在家里,别提多碍眼。
“不是,这不正好少爷缺个文科补习的家教,之前找了几个少爷都说教的不好,我想着反正已经给瑶瑶申请了网课,不如这学期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给少爷补课可好。”
说到这,原本闷头吃饭的舒瑶手下一僵,眼皮突突直跳,心想着果然还是逃不过。
舒瑶抬起头,黑亮黑亮的眼睛瞪视着对面江延,可那人却毫不在意她的眼神,反倒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隔空给她来了个nk,那眨眼明明是暧昧至极,可在她眼里分明是在挑衅。
“嗯,听说你这次英语成绩有进步。”江彤虽然不常回家,但是对于江延在学校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毕竟作为学校最大的股东,校长几乎每个月都会亲自向她汇报江延在学校的表现。
“是的,因为姐姐教得好。”江延装作一脸乖巧地回应,时不时用眼神扫着对面的姐姐。
舒瑶根本不想看他,但是江彤的目光已经扫视到她这边了,她不得不配合他说,“没有,都是小事。”
说到英语教学,她是一节好好的课都没给他上过,暑假上课的时候他跟柳莺这样那样,根本不给她讲课的机会,后来两个人除了身体上的“切磋”,再无其他教学机会。
他分明是借由补习的幌子,跟她上床罢了
江彤的语气有所缓和,目光又转向儿子那边,严肃地说着,“跟舒瑶好好学,等明年出国英语必须得过关。”
江延瓮瓮地“哦”了一声,眼睛突然耷拉下来了,还偷偷瞧了一眼舒瑶的方向,姐姐依旧闷头扒饭,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她正在一粒一粒地夹米吃,那碗里的米粒都要扒没了,她也不愿意抬头看他。
江延的脸色稍有变化,似乎有由晴转阴的趋势,然后小声嘟囔道,“不是说好,考上A大,就不出国吗?”
“那你得能考上再说。”江彤回怼,因为两人挨着坐,儿子的小声嘟囔被她全部听到。
江延的表情丧丧的,不知为何,一提到这个话题,他内心就沉重起来。
A大是国内顶尖学府,就连容予那样的学生,想要考上也得勒紧裤带咬紧牙关,别提他这种学渣了。他本来不抱幻想自己能考上,想到在国外可以玩得更自在也挺好的,但是如今他有了考上A大留在国内的理由。想到这,他深深地望了望没心没肺的姐姐。
如果没看错的话,听到母亲对他的那番嘲讽,低着头的姐姐身子抖了几下,分明是在窃笑。
哼,巴不得把他送出国呢吧。
江彤对他的要求极高,要么考上A大,要么送出国留学,国外大学比较好考一些,只要钱给的多,什么知名学府都能进入。她的儿子自然要有一身的文凭,等出国镀金一圈后,又变成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这样她会很有面子。
她实在没办法想象,未来的集团继承人如果学历是一个不入流的国内大学,她会如何被人说叁道四。
不过很显然,以她儿子现在的学习水平,别说A大了,就是稍微差一点的普通大学,入门的资格都没有。
这让她很头疼,她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不是错了,太早树立儿子的价值观和择偶观,没把学习放在首要位置。
儿子学习差,这让她很丢面子。
富人圈攀比的往往不是谁家买了几块地,谁家又收了多少股份,都是税收大户,一个个家底儿如何大家心知肚明,相反的谁家的孩子更出色,反倒是成了他们攀比的资本。
她没法忘记跟那些富太太茶话会时,一个个谈起自己孩子就绘声绘色,隔壁的苏家儿子是高考状元,前面的李家女儿上了剑桥,王家的儿子又入了政坛,等再问起她儿子时,她时常无语凝噎,总不能说儿子今天又交了第X任女友吧
听说儿子跟之前的女朋友分手了,现在恢复单身了,那个女孩据说只是普通中产家庭出身,眉眼一看就是喜欢勾引男人的主,她儿子根本降不住。分了也好,高叁的这段时间,如果儿子能够静下心来学习是最好不过了。
至于她为什么要舒瑶给儿子补习,一是她认为自小以来她就给儿子灌输过舒家这对父女随他使唤,这种身份地位低下的人,用不着跟他们平等相处。儿子从小就深受她的影响,对舒家那对父女呼来喝去,时不时来个下马威,她也帮衬着,揠苗助长的事情没少干。她深知自己儿子看不上舒瑶那样的人,再古代就是当丫鬟的命,就算被男主人看上了也只能当个通房,被男人玩几年玩烂了就甩了。她教育过儿子,他以后可是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做老婆,说白了她认为她儿子眼光高,看不上舒瑶。
小时候的舒瑶长得干瘪瘦,脸蛋还时常灰秃秃的,长大之后,似乎张开了,整天顶着一张看似清纯的脸,她也担心过自己儿子会动心,但是经过长期观察发现儿子对她一点也不感冒,虽然也没之前那样剑拔弩张,但是儿子眼神里对那对父女的轻蔑,她是看得出来的。
舒瑶那张脸中看不中用,一见她就发怂,更别提登上大雅之堂了,那副窝囊样子跟她爸简直如出一辙。
舒穆只是她身边一只听话的狗,而舒瑶不过是狗带来的野种罢了。
她打心眼里看不起这对父女,但是她并不想跟舒穆离婚,毕竟这样听话的狗已经很难找了。
她心里有种变态的控制欲,很少有男人能够忍受得了她的脾气,她前夫与她门当户对,就是受不了她这副掌控欲,才跟她离婚的,她深知就算再找男人,也要找个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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