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观音动作顿了一下,在黑暗中声音几乎是挤出来的:“南镜你不要动。”
黑暗中的气氛黏稠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南镜深深吸了几口气,小声嗓音嘶哑潮湿地问道:“白观音,我还能活着吗?”
直到此刻,南镜终于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了,这个校园里隐藏着他看不见摸不到的……鬼,那个不知名的鬼怪现在已经盯上了他。
并且,他整个身体已经和雕塑室里的雕塑完全联合了,要是那个雕塑不慎被摔碎了,摔得四分五裂,他又会发生什么?
现在去想活动室还在进行的笔仙游戏,南镜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这个笔仙游戏是个真实的灵异游戏,而他们还不能中断,还必须玩下去。
而跟雕塑的感觉完全连子一起的自己,能不能活呢?
白观音顿了顿,音色很冷,没有直接回答南镜的问题:“现在确定笔仙游戏有问题,笔仙游戏必须继续玩下去。”
“你会被雕塑影响,这个雕塑不能出事,雕塑就放在我这里,南镜,”白观音顿了一下:“你还能继续玩游戏吗?”
“应该可以,”南镜勉强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发热的那一侧他已经逐渐习惯,但是身体被摩擦的那部分还要适应,南镜小声说:“白观音,你能抱松一些吗?”
“有点痛。”
白观音动作顿了顿,脸部清俊的线条动了动,仿佛没听到一样,但是手部的动作却松了松。
南镜弯了弯眼睛,他动了动脑袋,把脑袋挪到靠近白观音手臂臂弯处,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南镜心想,虽然这种虚幻的感觉总让他一点踏实的感觉都没有,但在这种惧怕的时候有个人分担……也不错。
黑暗中非常寂静,南镜能听到白观音和自己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白观音现在也就刚成年,还是个少年,但是抱着南镜的手很稳。
两人的呼吸都是潮湿的,南镜倒是比较软,他好像慢慢适应了有情绪的感觉,恐惧、愤怒甚至是……依赖?
活动室的门越来越近了,南镜逐渐适应皮肤被摩擦的疼痛感,他轻轻拍了拍白观音的肩膀,小声微带颤抖地说:“白观音,我好点了,让我下来走。”
他一定要完成这个笔仙游戏,然后想办法,活下去。
南镜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想要活下来的欲念从哪里来的,但隐约有个声音告诉他,一定要活下去,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南镜从白观音的臂弯处跳下来,他的动作很轻巧,雪白的手腕在活动室门透过来的暖黄的弱光下晃了晃。
两人站在阶梯教室中间的阶梯上,南镜手肘撑在桌子上,白观音用力扶住他的肩膀,是个微微弯腰把南镜圈住的姿势。
南镜低头急促呼吸了几口,勉强缓了缓自己身体,他眨了下眼,模糊不清的视线终于清晰了一些。
白观音身上的那股冷荷的香味凛冽而清冷,南镜突然仰头看向白观音,两人的视线在黑暗中对视,白观音敛下眸的时候消散了一下冷意,本来也就刚成年,还是个少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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