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昭本来背对着这边,听到洛白声音后也转过了头,皱眉问道:“怎么了?”
禁卫忙道:“洛公子他……他不让将这些木雕带走。”
洛白只得道:“我觉得可能吧,也许吧,鬼娃娃吧,嗯,就是这个吧。”
楚予昭愣怔瞬息,接着便凝肃神情,道:“将那堆木雕给朕拿来看看。”
话音刚落,一直跪在院边的那名聋哑老太监过福,撑在地面上的双手慢慢抠紧,额角也有汗水渗了出来。
禁卫将床单摊开在地上,几盏灯笼凑了上来,将那堆木雕照得纤毫毕现。红四用手扒拉着那些木雕,洛白的眼睛就跟着他手指动,在他拿起其中一只木雕时,眼珠子顿时粘在了上面。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与此同时,楚予昭急促的声音也跟着响起:“等等。”
楚予昭忽地伸手,将禁卫手里的那个木雕夺了过来,速度快得像是怕谁争抢似的。
那是一只木雕小马,雕工明显比其他木雕要稚嫩得多,其中一条马腿还有些弯曲,且木质呈现出年代颇为久远的暗沉色,和其他木雕的原木浅色略有不同。
“这是我以前给予策做的,这是我以前亲手给予策做的小马。”楚予昭的声音带着不可抑止的颤抖,暗哑得像是喉咙里掺入了一把沙子。
他用掌心托着小马,心里突然感觉到一阵悸动,耳边似乎有谁在窃窃私语,用气音轻声唤着哥哥。
眼眶陡然涌上一阵潮热,不用询问,不用证实,此刻他已经确定,予策的魂魄就附着在这只木马上面。
红四这时也靠了过来,看着那只木雕小马,又看看楚予昭,担忧地唤了声陛下。
楚予昭脸上似悲似喜,喃喃道:“洛白之前说过,予策在对他说话,嘴里念着小猫,小猫……其实予策说的不是小猫,而是小马。他是想给出提示,困住他魂魄的是这只小马。”
楚予昭又注视了那小马片刻,珍惜地装入袖中,这才缓缓转身,看向那名跪俯在地上的聋哑老太监。
“你叫过福,朕尚且年幼时,你还教朕做过木雕小马。予策的这只小马,就是你指点朕,朕才刻出来的。”楚予昭的脸背着灯火,只能听见他冷硬森寒的声音。
红四正想说这太监又聋又哑,就见他抬起头,粗噶地回道:“陛下还记得老奴,老奴惶恐。”
“你受何人指使?”
“无人指使。”
“那你这样做是有何目的?为何要害朕?为何要害朕的弟弟?”楚予昭厉声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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