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格尔人宁来笃信神灵,此时再见到洛白,有几人也不顾那独辫子男人,立即便对着洛白跪下,嘴里大声念诵着经词。
洛白看见他们的举动也顿了下,意识到这是在向他求饶,便转头对着其他人扑去。
有些人并不在乎这个怪模怪样的东西,但恐惧这种情绪会传染,眼见大家都在躲,便也往后退,于是所有人都乱了,开始狼狈逃窜,独辫子男人拼命怒吼也没有用。
洛白在人群里左冲右突,时不时跃起来挠一爪子,又有一些达格尔人惨叫着跪在地上。他正在威风时,一个没留神,突然就四脚离地,被人一把掐着脖子拎了起来。
洛白条件反射地就要转头咬,可脖子被掐得很紧,脑袋转不过去,同时身上的包袱也被一只手粗暴地扯了扔在雪地上。
当那只手去扯洛白身上捆着的稻草束时,他不顾脖子被掐得生疼,开始拼命挣扎。
稻草束不能被扯掉,不然他会和那些冻死的虎豹一样,冻死在这乌鸦口的山顶上。他还没有去救哥哥,他不能被冻死。
可他就算凶悍,也只是一只小豹,拼命挣扎和身后的人也存在力量悬殊,很快身上缠着的稻草束就被剥了个精光。
独辫子男人用手掐着扑腾不休的小豹,举在空中给其他人看,嘴里咕噜说了一串,大抵就是这根本不是什么山精,而是一只野豹。
洛白在感受到最后一束稻草离开自己身体时,心头除了陡然涌上对于死亡的恐惧,还有不能去救哥哥的愤怒和绝望。小豹开始发出惨烈的嚎叫,不顾被掐着脖子的痛苦,拼命挣扎扭动,在独辫子男人再也握不住他松开手时,一个转头狠狠咬上的身后人的手臂。
他这口用尽了全力,牙齿透过厚厚的皮裘,嵌入了手臂肌肤,瞬间就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洛白满心都是绝望,他一边甩着头撕咬,一边发出凶狠的吼叫。
为什么要剥掉我的稻草?哪怕你等我救了哥哥再剥掉也好。
独辫子男人显然没料到,自己在剥掉小豹稻草后,那整只豹都疯狂起来,就像剥掉的不是一层稻草,而是它的皮肉。在被咬上手臂的瞬间,他吃痛地惨叫一声,接着就甩动手臂,想要将小豹给甩下来。
可洛白此时已经红了眼,哪怕被甩得在空中上下晃荡,也没有松嘴,直到一名手下见势不妙,用刀背猛击向了小豹头顶。
洛白顿时脑中一空,耳朵嗡鸣,下意识松开嘴,跌落在了雪地上。
他甩了甩昏沉的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四只爪子有些站不稳,趔趄了几步。他模糊的视野里,看见那独辫子男人正捂着淌血的手臂,对着他愤怒咆哮,接着就冲前一步,对着他一脚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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