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前方正在酣战,他俯身在小豹头上亲了亲,再扯掉旁边那具尸体身上的宽腰带,将洛白紧紧缚在胸前,如同挂着一只襁褓般,提刀大步向前。
洛白围观了楚予昭击杀那些达格尔人的整个过程,他只感觉到自己经过之处,沿途的达格尔人就如同被镰刀收割的麦子般倒了下去。
周围都是乱糟糟的嘶吼惨叫以及刀剑相撞的声音,但那些声音全部被楚予昭的心跳盖了过去。
他将耳朵贴在楚予昭胸口,听着那仿似天籁般,既让他安心,又让他激动得浑身发抖的有力心跳声。
扑通,扑通……
这群达格尔人远不是楚予昭这群禁卫的对手,很快整场战斗就结束了,山顶上横七竖八倒着达格尔人的尸体,禁卫们没有一人伤亡。
当楚予昭挂着洛白出现在山顶,对着悬崖下方俯视时,对面那些正在修桥的人愣住了,片刻后有人跪了下来,高呼陛下万岁,神豹万岁。接着所有士兵都跪了下去,陛下万岁,神豹万岁的呼声震荡在深谷中,层层声浪堆叠,传到了深谷外。
山包后的驻扎地很快就沸腾起来,数万士兵的齐声高呼声势壮阔,气势如云,远处一座雪山也跟着轰鸣,山顶的积雪层层往深渊底坠去。
洛白听着这些声音,又是快乐又是难过,他抬头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看着他坚毅的下巴轮廓和沉稳的目光,满心满怀都是激动和崇拜,也张开嘴,轻轻地嗷了一声。
陛下万岁!神豹万岁!
桥板很快搭上,士兵们涌上乌鸦台,用铁锨,箩筐,将堵着一线天的积雪往崖下倾倒。虽然一次不能通行很多人,但胜在连绵不断,积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下去,估计只需一两个时辰,便可将这通道挖穿。
红四带着禁卫从另一头开挖,楚予昭则去往旁边的树林,拂去一块大石上的积雪,坐下后开始解那条绑在胸前的腰带,将洛白放了出来。
他将洛白平摊在大腿上,翻来翻去地检查身体,轻轻按压那覆盖着一层白绒毛的肚皮,问他疼不疼。
洛白四肢软软地倒在他怀里,只用一双眼睛哀婉凄凉地看着他。
楚予昭怔了下,换了个位置按压:“这里疼吗?”
洛白摇头。
他身上已经不疼了,可他知道自己活不长了。
没有了稻草,他就会冻死在这北境,成为一只硬邦邦,冷冰冰,皮毛好似破抹布的小豹尸体。
“真不疼?”楚予昭瞧见小豹神情不对,疑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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