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颈部的痛感无比真实,夏希被迫相信这不是梦。眼前,他同居两年的男朋友,正单手掐着他脖子,质问他是谁。
此刻景澜的眼神让夏希感觉无比陌生,冰冷,残酷,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亡命徒。
“疼——”认清事实的夏希拧着眉,发出抗议。
夏希声线清朗,但尾音总是喜欢拖长,调子软软的,像是同谁撒娇一样。
这声音似乎起了几分作用,掐在他颈间的手放松了几分力道,可还没等夏希一口气喘匀,那只手又重新握紧,力道比之前更重,让夏希几乎喘不上气来。
景澜眉心拧紧,视线像刀锋一样割在夏希脸颊柔软的皮肤上,语气冷厉:“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什么这里那里……松手……”夏希因为窒息的痛苦,奋力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地推拒着景澜,可他从不锻炼,手臂没什么力气,那微弱的攻击力和猫挠也差不多。
在夏希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断气的时候,景澜终于松开了手。但他并未起身,而是虚撑在夏希身体上方,膝盖压住他乱动的腿,手按住他的手腕,是个压迫感十足的攻击姿势,仿佛一只擒住猎物的巨狼。
“不想吃苦头就老实点,回答我的问题。”
“你……咳咳,你要问什么?”夏希狼狈地用力喘息着,刚刚被掐着的位置浮现出触目惊心的红痕,并有渐渐转向青紫的趋势,疼痛感随着脉搏阵阵跳跃,阴魂不散地仿佛还有只手在掐着似的。
夏希一边大口地补充氧气,一边运转起还不太清醒的脑袋,费力思索着眼前的情况。
景澜大早晨醒来,突然掐自己,那架势,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差一点就真把自己掐断气了。
这可不像开玩笑,景澜开玩笑的时候从来不会真的弄伤弄疼他。
景澜他,到底怎么了?
夏希睁着因为充血有些发红的眸子看向景澜,正对上一双凶狠至极的眼睛。那双眼睛里装着明晃晃的杀意,似乎只要夏希稍稍做出什么不合意的举动,就会毫不犹豫地一把拧断他的脖子。
“你叫什么,怎么认识我的,我们是什么关系?”景澜问,那语气让夏希无端想起在光明教会被刑讯逼供的日子——如出一辙的冷漠残忍。
“我叫夏希。”为了活命,夏希不得不慎重地回答:“三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候我失忆了,也找不到能联系上的家人,是你把我送到救助站的。半年后我在殡仪馆工作,你参加朋友的葬礼,我们再次遇见……后来你说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了。”
这答案让景澜有些怔忪,似乎完全没想到,两人居然是这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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