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宁虞分别之后,席文诚一人回了家。
进屋之后,和平日一样,他照旧全屋的灯光都打开了。
从前结束演出回来,席文诚总是会先洗澡,再继续晚上的其他事宜,而今天不是。
一场晚餐已经用尽了他全身气力,此刻坐在沙发上,他只想什么都不做、就这样一直坐下去。
然而门铃声在此时响起。
他不得不起身,走到门边看是谁。
是来给他送琴的Kevn,对着镜头、向他打了招呼。
席文诚打开门,Kevn跟着他进来,将身上背的琴盒递给他,还解释道:“本来想明天给你送的,但是你知道的,你休息我也会跟着休息,就不想多跑出来一趟了,明天在家躺着。”
“怎么样,”他拍拍好友的肩,“今晚上吃了什么,聊得开心吗?”
“还行吧。”
席文诚把琴盒收好,再走出来,给Kevn倒了杯水、放在他身前。
正好有些口渴,Kevn狂喝了几口水,看到席文诚有些颓废地依靠在沙发上坐着,好奇地继续说道:
“你和我说见朋友的时候我还很惊讶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了,基本没听说过你有我不认识的朋友来着。”
从成为席文诚经纪人开始,Kevn就知道席文诚不爱社交,朋友数也基本限制在单位数以内,除却小提琴之外,没有其他特别的兴趣爱好。
也没交过女朋友,大多时间都是忙碌在演出和练习中,就连少有的休息日,都有可能出现在大师的课堂学习。
Kevn看到老板如此努力,免不了被激励,但没坚持几天又放弃了。
原先他以为席文诚是天生的奋斗者,可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他才知道——
努力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无事可做。
席文诚的人生除却小提琴之外,还有大片空白,像是被故意空置在那里,等待用什么去填补。
Kevn一直在猜,猜是什么让好友变成了这样,直到前些天才有了些眉头。
“席,”他小心翼翼地问,“我能问,这次你回国要见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吗?”
席文诚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为什么好奇?”
Kevn起身,坐到他身边,手舞足蹈地解释:“因为你从来都是那种不争不抢,然后将所有事都看得很淡的形象,只有这次说回国,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了那种特别渴望的模样。”
“我觉得,那个人对你来说,一定特别特别重要…所以才好奇是谁。”
特别重要的人…
心里突然涌出那种说不出的苦涩之意,将这些字翻来覆去琢磨,越来越难受。
他只能承认:“Jane对你来说是什么,她对我来说就是什么。”
Kevn惊到要跳起来,但又怕自己过度反应会刺激到朋友,努力平复心情、但无果,语无伦次地说:
“那你和她是交往过已经分手了,还是一直在追但没追上…”
“Ce n,这真是什么惊天大新闻啊!”
Jane是他的妻子,是他自情窦初开时喜欢的第一个人,一直追了八年才追上,其中很多曲折,是他现在回忆起来都会惊叹的地步。
但凡他没那么坚定,结果都不会是今天这样。
Kevn突然对于席文诚回国一事毫无芥蒂了,反而握住他的手:“我支持你,你放心去吧,我会把工作安排都处理好。”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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