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按在了被撞疼的地方,揉了揉,“这么大声,明天肯定要肿了。”
魏意干干地笑了笑,“没、没事儿。”
垂着头的他看到双脚已经从运动鞋里解放了出来,套进了柔软的棉拖鞋里头,动了动脚丫子,难怪那么舒服。
“不是不让你帮我换,你身上有伤。”魏意语气中,有着自己没有意识到的体贴和温柔。
陆奉廷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涂白给的药膏很好用,已经不疼了。魏意,我脑海中有很多我们相处的片段,以前的你不是这么害羞的。”
“害、害羞?”魏意好气哦,他这是拒绝,哪只眼睛看到他害羞的。
陆奉廷:他选择性的,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魏意:我竟然读懂了他的眼神,扶额。
陆奉廷在魏意看不见的地方无奈地摇了摇头。魏意是那种,你进一步,他就往后缩十步;你退一步,他会自卑地往后退两步;如果不进不退,就那么温柔、鼓励的看着他,他反而会做好心理建设努力向前。
陆奉廷“恢复”少许记忆就是在表现出自己的温柔和鼓励,他告诫自己,不能够一下子表现出太多,激进了会让魏意有所察觉,会逃走的。像现在这样,不说破就赖皮不承认,陆奉廷觉得应该是可行的。已经走上了“失忆”这条路,已经容不得他回头。
魏意仰头狐疑地看着陆奉廷,每次陆奉廷眼中闪烁光芒,就是在算计什么,真是让人不得不防。
“你转过去。”魏意故意给陆奉廷找事情做,打断他的思路,当然也想看看他后背的伤怎么样了。
陆奉廷依言转身,感觉西装被掀开,衬衫下摆被拉了出来,露出了后背。背上,靠近右侧胳臂的位置,一条长三十公分的伤口,浅的地方已经长好,只余下浅浅的粉色痕迹;严重的地方,有一指宽,半个手掌长,已经结了褐色丑陋的疤。
要不是涂白的药,伤口现在肯定还是皮开肉绽的。
如果不是陆奉廷护着自己,这道长长的伤痕就会出现在他的后背上。
“涂白说,再上两次药,就能够彻底好,不会留疤痕。”魏意放下衣服,捏着还未彻底放下的西装衣边,“谢谢你。”
“我的心告诉我,我应该、必须保护你,哪怕用的生命,死也无憾。”
“呸。”魏意像是对待过年时候瞎说话的小孩子,小声嘀咕,“莫怪莫怪,他瞎说的。”
以前,奶奶也就是养父的母亲还在的时候,对魏意特别好。奶奶和年幼的魏意说过,不能够咒自己,举头三尺有神明,他们路过自己头顶的时候会听见的,听见了要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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