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勤恳只棋差一招,只再添上今日的暮光就能臻于圆满。
他修的是至上无情刀意,需要日日以暮光温养锋刃,才能显露出最加锋利的刀芒。
相隔不远的金都城偏郊,桂子飘香十里的尽头,有座二层竹楼,小巧精致,别有风趣。
最为稀奇的是,远远看过去是一番景致,可临到跟前儿,睁眼一瞧,空空如也,只是片不生寸草的空地罢了。
大家都说那竹楼里住着的,是那只在天上有,不曾下人间的仙人。
“诶呦,诶呦,那仙人不还是下人间来了。竹楼这不就是在人间里嘛!”
金都城熙熙攘攘的酒楼里,一个嗑瓜子的行脚客翘着二郎腿,听说书的老人闭着眼睛瞎扯。
听的人都一拍大腿,这老头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估摸着以前的说书也是信口开河,忽悠人,为了赚银子的。
白发老头无奈的轻轻叹一口气,如今世界上,哪里还有那风清月白的剑仙呢。
天下大势,无不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片土地分崩离析得太久,以至于濒临聚合的苗头刚刚窜起火星,就被寒霜一样的剑光冻了个彻底,没人不胆战心惊。
传说仙人有排山倒海之能,翻天覆地之势,一个挥袖就能倾覆一个国度。
世界上出现了如此的大人物,谁能独善其身?
可自从婆娑剑仙玄柘的道侣,在他飞升当日身归天地后,那仙人就消失了。
大家战战兢兢了没多一会,就发现剑仙是个不顶用的,死了老婆之后一蹶不振,只在一个角落里隐居,不怎么见人。
百年过去,你平庸,我也平庸,领头的人跟死了没区别,知道他在哪儿呆着,呆着就呆着,反正也不出来。
堂堂一代郎艳独绝的谪仙人,如今都已经沦为酒后杂谈的笑话。
没人知道,剑仙玄柘不能说入魔,也差不多算半个疯子了。
可此等秘辛,又怎能为外人道。
竹楼,三尺冰封。
遥遥站着个白衣胜雪的男人,眉眼艳丽,虽美的极致,却因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仙气冲淡一些,五官恰到好处的精致。
谪仙般的人手上,掐着个纤细的脖子,有血滴滴答答沿着手骨往下滴,汇成一个小小的血坑。
“你说,有他的踪迹了?”白衣人的声音看似不慌不忙,可要是仔细听,能听出细微的颤抖来。带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孤注一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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