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的光景过去,时过境迁了。汤寅叹了口气,刚想吟诗感慨一番逝去的韶华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嘈杂之声。
“少爷!出事了少爷,您快回去看看吧!”
苏府的管家带着几个随从前来,急得满头大汗,见到苏岚后激动得泪眼婆娑,“咱家的盐船出事了!官府的人来查,把老爷给抓走了!”
苏岚大惊失色:“什么?!”
“盐船好好的怎么会出事呢?我们赶快回去,边走边说。”苏岚把藕粉丸子安置在了汤寅这儿,急匆匆地赶回家了。
苏家是云州这一带最大的盐商,平日里来往各地的盐船多达几十艘。他们家的盐船出事,只怕是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乌寒,去查查盐船到底是怎么回事。”汤寅眉头不自觉皱起,几乎是彻夜未眠等着乌寒带消息回来。
天蒙蒙亮时,乌寒终于赶回来了。他查到苏家的盐船上携带了大量的违禁火油,油量足以点燃半座城。
新帝初登基,如今的北邑国正是多事之秋。云州距离京城不过几百里地的距离,若是有人想将这批火油秘密送往京城的话……
汤寅心底阵阵发寒,顾不上还虚弱着的身体,匆匆前往府衙,想见见苏岚的父亲苏福来,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可他人还没等见到,康贤光便先来使绊子了。
“汤大人,你素来与苏福来之子苏岚交好,此时应当避嫌才是。盐船私藏火油一案,就不劳汤大人费心了!”
康贤光冷哼了一声,提醒周围的衙役不准汤寅来探视后,便要拂袖离去。
以往他的百般针对,汤寅能忍则忍,都可以不计较,但眼下涉及到苏岚一家的性命,汤寅恐怕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康大人,汤寅问心无愧,事关好友性命安危我必倾尽全力查察此案,为何要在此时避嫌,岂不显得心虚?”
汤寅不肯相让,声音略带几分愠怒道:“还是康大人想趁机报私仇故意为难?若是因为这个,汤寅也不得不写道折子递上去,请陛下评评理了!”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不量力。
康贤光在心里讥讽一番后,冷笑道:“汤寅,你以为你的折子还会被送到御前吗?真是异想天开!只怕圣旨没到,你还不知道你自己又被贬了吧!
如今你只不过是一个区区六品通判,本官乃朝中四品大员,案子理应交给本官亲自来审,你又算什么东西!”
康贤光今早收到沈珲的消息,得知汤寅被贬时,高兴的差点笑出声来。
他还当汤寅是个什么货色,什么新帝宠臣,当朝新贵,全都是无稽之谈。
新帝是何等的人物?喜怒无常,杀人如麻。汤寅在朝中无根基人脉,萧恕身居高位,凭什么会宠信他,真是太可笑了!
汤寅长眉紧蹙,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又被贬一事。可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苏岚出事,他却一点忙都帮不上,真是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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