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汤寅往萧恕嘴里塞了几口雪,萧恕倒也争气,为了取暖,抱着他来回上下左右的晃动,还十分得意地炫耀自己的雄性资本,“瞧见没,朕就是残废了,也照样能让爱卿下不来床。”
汤寅气喘吁吁地朝他翻了个白眼,等两人身上都活泛的滚热了,汤寅才松了口气。
还好,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活下来了。
在这样冰天雪地的恶劣环境下,他们坦诚相见,倾心相守,也算不枉此生了。
汤寅利索地穿好衣袍,往萧恕脚下一蹲,卖力地呼了口气,“上来,我背你回去。”
萧恕难以置信:“心肝儿,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凭汤寅这小破身子,能背得动他?萧恕打量着比他矮了半头,轻了少说有五六十斤的汤寅,嘴角狠狠一抽,不赞同道:“你先走,我可以……”
“闭嘴吧。”
汤寅不由分说,拽着他的两条胳膊将他强行扛到了背上,一步一步地朝着洞外爬去。
好在这洞不是很深,只有一米多高,汤寅背着有自己一个半还沉的萧恕,紧咬着牙,眸足了劲向外爬。
他不知道打哪来得力气,竟然萧恕猛然间想起了某次在皇宫里,挨了他打的时候。
汤寅是个文弱书生,但他从未真的事事依赖过萧恕。官场上他被人使了多少绊子,挨了多少骂,他都从来没跟萧恕告过状,更没背地里使手段害人。
汤寅是个不折不扣的君子,也有比他还要坚强,还要男人的一面。
千辛万苦爬出了洞后,汤寅发现自己牵来的那匹马早就不见踪影了,只得步履维艰地背着萧恕,步伐吃力地向前走。
汤寅走得很慢,手却一直用力地抓着萧恕,生怕他会掉下去摔坏一样。
萧恕自问长这大都没被人这样在意过,刹那间觉得心口暖呼呼,认真道歉:“爱卿,朕错了,朕再也不敢小瞧你了。你救了朕的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汤寅背着他,吭哧吭哧地踩着雪朝前走,边咬牙坚持边拆台道:“刚才你不是都许过了吗?”
“那我再许一次。”
萧恕搂紧汤寅的脖子,不停地在他耳边哈着热气。狂风袭雪中,这是他们仅有的一点温暖。
汤寅没什么力气跟他说话,全凭借着那点仅存的意志力,背着萧恕走了大半夜。
他不敢坐下来歇息,生怕松了这口劲就要倒下晕过去,到时候他和萧恕可就真的危险了。
汤寅不知苦撑了多久,直到天光大亮时,前方突然响起了阵阵马蹄声。
驾——
“陛下!”
“汤大人!”
来得人竟然是范怀策,而他身后跟着的,赫然是九安和乌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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