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确实是在博取同情……既然他们愿意帮云薇,又何不帮帮她呢。
只可惜祁沉笙并不是个有多么有同情心的人,大多数时候下,他对待执妖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劝导:
“便是我真的帮了你,此仇得报,你也不过是消散而尽。”
“我瞧着,你如今也并非满心仇恨,何不就此放下,入了那月城?”
汪峦着看那白色的人影虽然温和,但在这件事上却十分执着,她无声地摇摇头,又向祁沉笙拜了拜,显然是心意已决。
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祁沉笙来之前便已有了预料,如此并不算太过意外,只得继续问询下去:“你不知是被谁害死的,那可还记得,自己是死于何时何地?”
那白色的人影犹疑了片刻,但终究还是又摇摇头,她并不记得了。
这也不记得?汪峦知祁沉笙多半是要接了此事的,但发觉单纯从这人影身上,能得到的信息着实太少了。
祁沉笙亦是如此想的,他索性也不挑拣,直接问道:“那你还记得什么?”
白色人影又在地上静凝了,许久过后一架织机缓缓自她的身后现出,祁沉笙随即解开了束缚,令那人影得以坐在织机前。
只见她巧手翻腾间,织机速速而动,不多时便织出了一条细长的锦带,双手捧着送到了二人面前。
汪峦接了过来,只觉那锦带比起寻常衣料,更为轻盈柔软,上面织着颇为隽秀的两个字--素犀。
白色的人影站在两人面前,久久没有离去,她所能记得的,确实仅剩这么一点了。
“罢了,”祁沉笙从汪峦的手中,抽走那条锦带,转眼间便散为灰烬:“且就如此吧。”
“事情结束前,你可以暂寄于云薇身上,但绝不可再做任何事。”
白色的人影点点头,动作间似乎也带上了几分欣喜。
她轻飘飘地走回了云薇的身后,而后随着重新透入房间中的日光,渐渐隐去了身形,云薇不禁也跟着送了一口气。
但织娘执妖的事要查,姚继广的事,也需有个交代。
这时,兴许是太久没能听到门内的动静,外面的人都有些耐不住了,试探着敲响了房门:“祁二少……可曾说完了?”
祁沉笙皱皱眉,但还是压着声音说了句:“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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