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军服前襟的双排金属扣飞崩落地。刺啦——夏恩的外套衬衫瞬间成了两半。逆光的身躯强健有力,半透明的翅膜完全张开,阳光穿过、折射,在翅尖流转幻化出五彩缤纷的美丽光圈。
夏恩感到心醉神迷。不知为何,他的将军突然之间重获新生。几十年积攒的浓重雾霭从他骨缝间飘落消散。每寸古铜色的皮肤、每根银灰色的发丝似乎都在发光。
还有那双冷酷无情、森然严厉的长眸。冬日的雾灰不见了。他从未见到过如此鲜明明亮的绿。清澈坦荡、宁静幽远。
信息素弥漫开来。雌虫体温迅速升高。呼吸沉重、加快。低沉沙哑的声音充满渴求和难耐:“夏恩,遇到你,我很开心。”
金发雄虫蓝眸迷醉、嘴唇红润。他在帝国上将耳边落下细密灼热的吻,心脏砰砰直跳。
那遥不可及得鹰又回到了他的怀里。哪怕只是短暂的歇息。欺骗和伤痛仍然存在。但爱意同样充盈,酸苦又甘甜。
夏恩感谢这个新生命。无论它是否出生、存续。它牵系着他和劳埃德,在帝国上将的身体上,增刻一道永远抹不去的疤痕。
这刻印独属于他们两人。和弗朗茨、尤里、贝利克、以及洛奥斯特彻底无关。
…………
余晖染红这片花海。傍晚的风有些凉意。夏恩盘腿坐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温热厚实的胸膛靠了过来,挡住侧面袭来的风。夏恩顺势窝进雌虫的宽阔温暖的怀抱,指尖在他小腹上反复摩挲:“喂了那么多,它吃饱了吗?”
他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打量着劳埃德精实的腹肌。纵横交错的肌肉线条十分鲜明,不用手仔细触碰、或从侧面端详,很难发现和几个月前的不同。
这里有一只小虫……一个融合了他和劳埃德血脉的小虫崽。第一次,夏恩忽然有了点真实感。
“您可以的话,我们去卧室?”年长者低沉醇厚的嗓音散发着美酒的熏然,舒展的肌肉流畅起伏,披裹着余晖的暖黄。斑驳交错的吻痕落在上面,就像飞舞的落英寻得了归宿。
劳埃德扶着夏恩起身。雄虫意识到这再自然不过的举动时恼恨地瞪了帝国上将一眼。
如此似嗔非嗔的一瞥,让雌虫心神恍惚。
刚经历过一场情事,青年眉宇间若有似无的阴郁不见了。他飞扬的眼尾残留着些许水光,蓝眸之中仿佛有星光洒下,明亮得动人心魄。
劳埃德忽地放开了夏恩的手。青年猝不及防,光着脚一步没踩实,差点摔个狗啃泥。
之所以是差点,是因为雌虫忽然从后面伸臂圈住了夏恩。
“你搞什么?!”夏恩少爷脾气上来了,语气很冲,脸色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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