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七杂八的声音立刻想起来,众人勾肩搭背的利索冲出去,留下几名穿着佣兵团医护装的年轻人淡笑着摇了摇头。
秦美然眼中笑意划过,睨了眼这次罕见没鬼哭狼嚎的‘队长一眼’,侧身:“走吧,队长。”
臭着脸的队长大人尴尬抹了把鼻子,恨不能把自家小崽子的耳朵给包起来。
听听,听听,这就是治下不严!
他就该把这群精力旺盛的‘狼崽子’们一个个丢到训练场里去八天八夜,看还能说出这些叫他颜面尽失的话来不!
徐南起怕疼这事在队里是个人尽皆知的‘秘密’。
少年嚷得最夸张,可冲得也最狠。
没人怀疑徐南起的能力,怕疼这点不足为提的缺憾,也在这一笔一笔的功绩下也被一点点遮盖,外人提起来,也就只知道佣兵团队长是个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战术天才。
徐南起觉得自己一点脸面也无了。
他擅闯总部,身份未知,自然没有人会手下留情。
不过那时候他满脑子都是小崽子满身血痕的模样,对于自己伤情如何还真没怎么在意,这时候被关进无菌室里,冰凉的消毒液往伤口上一怼,五颗弹头生生从肉里剜出来,才一脸生无可恋地盯着头上刺眼的白光。
秦美然处理惯了这些伤口,动作利索又快速。
她将子弹丢到一侧的消毒盘里,捏着镊子的手禁不住颤了下。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盯着,那恍如有实质的视线从一开始就粘腻地粘在他们所有人身上,而此时更像是隐忍地穿透了手术室紧闭的大门,就落在她手上,似乎只要出一点错,或者逾越一点,就会被它撕成碎片。
佣兵团的人,从来都相信自己的直觉。
“队长,那异种…”
她整理好工具,沉吟着开口。
佣兵团是一支暗力,其内所有队员在联盟中都有正大光明的身份,而除了必要的时刻,或者两人真实身份在现实中本来就有接触,哪怕是在大街上遇到都会毫无变动的擦肩而过。
徐南起身份特殊,他在现实中的身份几乎没有人知道,只了解现在少年似乎已经出了E区,‘投奔’了某个大人物亲戚。
徐南起嘶哑着坐起身来,纤瘦又不显单薄的上身披着一件白色的病服,衬得整个人都无害起来。
他道:“没什么,我分配到的一只小崽子。”
少年捂着绷带,嘴角勾了勾,“乖着呢,别吓到他。”
…乖?
可并不这么见得。
秦美然垂着视线,听着门开口耳边‘哒哒哒’的响声,侧目过去。
已经迫不及待跑到手术台前的小子满脸都是紧张,小手颤抖着,似乎不知道该从哪里摸一摸少年,才能帮他止住疼痛。
又像是这人干脆成了一块玉,动一下,都要斟酌万分,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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