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他能完成上?一世未竟的遗愿,令这分裂数百年的江山重返太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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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车回到位于寿丘里的府宅,先去晴雪院中拜见?了?母亲,被强留着用了?晚饭,待回到红烛未尽的新房已近亥时,一屋子的侍婢俱是喜气盈盈地前来?迎接:“奴等恭贺殿下新婚之喜。”
“王妃呢?”
婢子们却都期期艾艾起来?,春芜拨开众人上?前,没好气地答:“回殿下,女郎以为?您不会回来?了?,已经歇下了?。”
竟然不等他自己?睡了?。
斛律骁皱眉,步入寝间,果见?一支秀色芙蓉偃卧于大红帷帐之中,走过去在榻边坐下,轻轻揽着她?肩问:“怎么这么早就睡了??可?是身体不适?不等郎君行合卺和同牢礼么?”
外头的桌案上?还放着盛满清酒的合卺与重新备下的同牢馔,谢窈本?也没有睡着,被他一句自来?熟的“郎君”说得面上?飞红,支身起来?,嘴上?却问:“殿下的事都完了?么?”
他“嗯”一声,把她?乱挽的乌云微理一理,在她?颊畔因卧眠而枕出的红印处轻揉了?揉,含笑道:“还叫殿下呢?”
“你?我已拜过天地,已成夫妇,内室之中,窈窈该唤我郎君才是。再不济,也是一声‘恪郎’。”
谁要唤他郎君了?。谢窈微微着恼,含嗔不语。他亦不气馁,拉过她?手在她?掌心一撇一划地写字:“记住了?,我的字是‘子恪’。窈窈日后?可?以字唤我,自然,若窈窈肯唤我郎君我会更高兴。”
“好了?,先起来?行过合卺与同牢之礼。”
谢窈拗不过他,半是被胁迫地被他抱到寝间外的食案处,食过同牢,交换合卺。
那酒却有些辛辣,饮下一盏,她?酒容红嫩,眉黛低横,杏眼也似被清酒盈满,水波粼粼的,满目生春。眼角眉梢尽是雨意云情。
她?浅浅微醺的模样看得斛律骁心旌摇荡,轻握一握她?手:“等我。”
去到净室洗净一日的风尘后?,再回到红烛暖艳的寝房,大红的帷帐内,他想念了?一日的佳人正?低头坐在榻旁,云髻渐偏,垂着眼睑,似是在等他。
方才饮过的酒意一瞬冲上?头顶,浑身血液似沸,他抬手拂上?她?的脸颊:“窈窈今日怎么这么乖?竟还会等我?”
谢窈无言,早晚都要经这一遭的,想了?想轻轻问:“殿下用过饭了?吗?”
“嗯。”他凝视她?眼睛,双目含笑,“今日献茶,我不在,母亲可?有为?难你??”
她?摇头,把皓腕上?的血玉镯给他看:“母亲给了?我这个?。”
他低头一瞧,知是那从未谋面的祖母文昭皇后?之物?,会心一笑。对上?新妇如盈烛光的眸子:“安置了?吧?”
谢窈莹面腾起淡淡的热意,低头不语。斛律骁俯身过去,覆上?那张鲜润红艳的檀口,觅着那截丁香尖儿细细逗弄。
手在她?腰间香罗上?一拉,衣裙散如牡丹。屋间的婢子不知何?时已尽退了?出去,大红帷帐落下,二人倒在漫天的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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