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患病,主事的天子人又懦弱,因那夜禁军闹事者甚众,不敢处罚,又畏惧斛律骁患病也是在以退为进,竟只是将几具尸体送交裴家,对于?其余的禁军则轻飘飘地揭过。裴中书失望不已,已向天子递交了辞呈,交还所有?权力。
有?了裴氏的前车之?鉴,朝中无人敢接这块烫手山芋,天子只得叫回尚在守丧的司徒慕容烈,命他继续统领。
兜兜转转,禁军又回到斛律骁手中,但?与?此?同时,朝中有?关他身世的议论也是喧嚣尘上,已经有?御史在向天子进谏,言魏王既是前朝血脉,得位便?不正?,要求解除他所有?职务,废为庶人……
书信看罢,他将信交予谢窈,投入外间的炭盆里烧了。待她回身来整理被褥,斛律骁道:“这几日,辛苦窈窈照顾我了。”
他这病原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有?些享受她的照顾。她待他总是冷冷冰冰的,因了这场病,二人之?间才有?了些夫妻间的烟火气,便?一直拖着不肯好。
她在床榻边坐着,他说话间呼出的热气轻拂她耳畔碎发,酥酥麻麻,些微的痒。被他这样含笑瞧着,脸颊便?隐隐有?些发烫,轻声道:“殿下没事就好,要再睡一会儿么??”
他淡淡一笑,指腹轻抚她微凉的下巴:“那窈窈守着我。”
怕将病气过给她,这几日他二人都是分开睡的。不过今夜,她倒是可以留下来。斛律骁想。
守着他……
谢窈玉雪似的肌肤上现出桃花似的红。明窗投来的清光下,她眼波潋滟,如一汪为春风微起涟漪的湖,心道,这人怎么?转了性似的,黏黏糊糊的,倒叫她有?些招架不住……
是烧坏脑子了么??可方才不还好好的么??
她迟疑着、伸手去探他额头试温。斛律骁轻握住她冰瓷一色的手腕,轻轻一扯,即拥进了怀里。
“留下来陪着我吧,窈窈。”
他头搁在她纤薄的肩膀上,语声喷洒在耳后,闻不见她应答声音便?闷闷的,“真害怕,一闭上眼你又会逃走了,就像,就像从前的很多次……”
他怎么?说起这话了?谢窈脸上如烧,双手僵硬地抵在他胸前,推也不是,回应他也不是,胸腔里的心却噗通噗通跳着,像是铃铎乱颤。
她一直不言语,斛律骁略微松开她许,抬起她下巴凝视着她眼问:“窈窈怎么?不说话?告诉我,你会离开我吗?窈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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