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芜声哽咽着,不敢直接提出陆衡之来,“只是这?中间隔了太多事了,又遭了顾娘子那样辱骂,一时想不开,又或许,还?有什么人在背地里挑唆……”
斛律骁面无表情地听完,未置一词。十九震愕道:“竟是为了这?个。”
“殿下,王妃定是听见什么风声误以为谢公的死?和您有关,冲动之下才会……”
还?未说完却被斛律骁打断:“你?到底是谁的下属?”
那妇人毫不留情地当众捅他?一刀,他?并咽不下这?口气,也不愿原谅她,怎能这?丫头?略说了两?句就信了?
十九忙离席请罪:“属下知罪!”
心中则苦笑,他?哪里是为王妃辩护,不过是看不得殿下伤心罢了。
虽然殿下表面上未说什么,可他?瞧得出,殿下这?一连许多日的消沉都是为了王妃。想想也是,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心爱的女?子当腹一刀,任谁都会难过的。他?只想殿下早日释怀,早些好起来。
而说来可笑,先时主上瞒着王妃命人将谢公悄悄地劫了过来,是为的给她一个惊喜,却被她误会成是殿下杀了谢公,是而如此?。
眼?下,谢公已经?抵京,主上没再提和王妃见面的事,他?亦不敢擅作主张,将人安置在城东东安里的花枝巷里。
父女?俩是一样执拗的脾气,谢公认定主上不怀好意,不肯领情,日日冷嘲热讽。他?担心火上浇油,瞒下了此?事。
封述和荑英二人的棋局早已无声而止,春芜垂着头?跪着,等着他?的发落。斛律骁神色沉得有如缄默的子夜:“无论?如何,孤不能饶恕她。”
分明只需问一声就能知晓,她却连问也不问他?,径直就宣告了他?的死?刑,原来成婚这?么久,她仍是对他?没有一丝信任。
春芜的心就此?悬至喉口。却闻他?又道:“荑英,这?件事你?去查。”
“备份礼送去显阳殿,当日有谁在太后?宫中。再去与卫尉寺核查。”
显阳殿里住的是他?堂舅慕容烈的长女?慕容昭仪,因新帝年幼,而事起仓促,还?未及搬离。卫尉寺则掌宫门宿卫屯兵,因原先的卫尉寺卿卢显在永宁寺之变里被滚落的房梁砸断脊骨,尚在休养,斛律骁提拔了副职暂领他?的职位,却有些信不过,势必要借此?机会一探忠奸。
过了两?日,荑英入宫,借着送中秋的节礼往显阳殿里去了一遭便明了当日的情形,回?来后?如实?禀报道:“……当日太后?的确叫了些命妇入宫,但没过多久就遣散了,只留了裴家三娘子和王妃在内,后?来新帝前来拜访,太后?就去见新帝了。”
“若说就这?一件事,属下原也不敢断定什么,但今日笙娘子也在殿中,悄悄透给属下的,说是自您出事后?,裴家三娘以太后?的名义往显阳殿里去过几回?,言谈里似有拉拢之意……”
慕容笙因去年失了祖父,尚在丧期,已许久未与外界往来了,只在上月才入宫陪伴守寡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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