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窈窈愿意和我去?么?”
“郎君是要……出使齐国么?”谢窈从他话里听出一丝不?寻常来, 秋波微微凝滞。
“是。”
齐国是敌国,亦是她从未踏足过的?远方,她便有些犹豫。然出嫁从夫,略想了一想便点了点头:“我都听郎君的?。”
她如此温柔乖顺,事事听从,仅仅只是因为他丈夫这个身份。斛律骁唯在心间?苦笑,斟酌着?问她:“窈窈可记得我们昨日去?了什?么地方?”
“昨日?”她低头冥想,一笑莞尔,“昨日不?是兄长返京了么?我们哪儿也没去?,在家款待父兄啊。”
果真是不?记得昨日的?事了。
斛律骁这回毫无庆幸之感,心里反倒腾起深深的?担忧来。
这么久过去?,安神的?汤药进补了无数,她的?失忆症仍是没有一点好转,每日只能在他们的?提醒下才能有选择地记住前一日的?事,即便如此,也只能记住一些快乐的?事。
思来想去?,也唯有带她去?北方散散心,他想,不?再日日陷在旧日的?回忆里,兴许,对她的?病情有好处。
这时十?七来报慕容娘子有急事求见?,他走后,谢窈低声问春芜道:“郎君他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他瞒您的?事情多着?呢,何止这一件!
春芜无奈哀叹,嘴上则应:“没有啊,女郎怎么这么说。”
她垂眸不?语,哪儿有官员出使敌国却携妻子前往的?……倒像是,携她北逃一样?。春芜试探性地问:“那……女郎果真要去?么?”
她点点头:“我曾在诗中读过北方景致,天苍苍,野茫茫,想来十?分壮阔。洛阳又是旧都,倒很是向?往。”
“可……”春芜欲言又止,她还不?知要怎样?和女郎说呢!少郎主?原是想趁着?胡人外出带女郎离开,而今女郎又答应了要随他北上,这可如何是好!
前院的?花厅里,还未出丧期的?慕容小娘子一身素服,同斛律岚并肩坐着?,见?斛律骁来,忙起身行?礼。
“你来做什?么。”斛律骁的?语气并不?很好。
小姑娘圆圆眼儿里又蔓上惊恐,半年?多未见?了,她这一见?了他就害怕的?毛病还是未能改掉,支支吾吾地:“表兄,我今日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
“我,我阿姊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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